陸淺被他這問題問得呆若木雞,什麼叫『看中了他一個人住才跟他回家的』,搞得她好像有計劃要對他圖謀不軌似的……
「你……」
「行了,逗你的。」喬深似笑非笑,順手揉揉她的短髮,「太晚了不好打車,明天一早送你回部隊,早點休息。」
他指着二樓左手邊第二間臥室:「要我抱你上去嗎?」
「不用。」她傷的是手臂,又不是腿。
陸淺早趁喬深收碗的時候就用打車軟件發了個消息出去,半天了也沒人接單。事實證明這寸土寸金的地段,出租車都不願意來。
「誒……」陸淺趴在沙發椅背上,好奇的問,「你不會開車嗎?」
「會開車也不送你。」喬深打了個哈欠,「累。」
陸淺撇嘴,也沒想讓他送,只是好奇而已。這麼大棟別墅擱這兒,喬深的家庭條件怎麼看也不會太差,可是為人卻很低調,出門基本打車,偶爾還會蹭她的摩托車……
就這鬧中取靜的別墅區,是市內出了名的富人區,僅看這別墅裝潢,就門口擺着那兩個大花瓶,一個就能抵她兩年工資,實在不像沒車的人。
喬深去廚房端了兩杯清水出來,像是猜到了陸淺的心思。他把杯子推到她跟前:「房子不是我的。」
「哦。差點以為你家有礦呢!」陸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這房子是包養我的女人買來送給我的。」
「噗……」陸淺一口水噴出去,嗆得直咳嗽。
喬深優雅的遞了一張紙給她:「這麼驚訝?我在你心裏的人設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渣男?小白臉?」
陸淺連着咳了好幾聲,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扶着沙發扶手,臉都憋紅了:「對不起啊,之前那樣誤會你。」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喬深扯了一張紙,坐過去幫她擦嘴角,「我看起來像那麼容易打發的人嗎?」
距離隔得近了,喬深說話的時候,呼吸都能噴到陸淺臉上。面前的男人穿着白襯衫,正經的禮服經過醫院的洗禮,那價值不菲的領帶早就不翼而飛,松松垮垮的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瘦瘦的鎖骨。打理得細碎的黑髮下,一雙眼睛就像狼崽子似的散發着笑意。
陸淺抽走他掌心裏的紙,屁股往旁邊挪了又挪:「那要不……我再給你說聲對不起?」
喬深舔了一下唇,笑了:「你請我吃飯吧!」
他說:「就今晚那家大排檔,味道挺好。」
陸淺懸着的心落下去,一拍大腿:「好說好說,烤魚、麻小,一定管飽。」
就在陸淺瞎扯的時候,她手機響了,陸淺拿起來一看,是江爾易。
喬深抬手做了一個『你隨意』的姿勢,陸淺按下接聽鍵:「醫院的事兒處理好了嗎?」
「嗯,剛回部隊。」江爾易那頭鬧哄哄的,像是在食堂,剛說了沒兩句,那頭就安靜下來,江爾易的聲音越發清晰,「陸隊,今晚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沒事兒。」
「你那手……」
「包上了。」陸淺胡扯了幾句,說,「該熄燈了吧?少廢話,趕緊睡。」
陸淺掛了電話,喬深去廚房端了一杯熱牛奶出來,遞給她:「你同事倒是挺關心你。」
「那是,都是過命的兄弟。」陸淺抗拒的看了兩眼溫牛奶,「給我的?」
「有助睡眠。」
陸淺搖搖頭,清亮的眸子裏寫滿了拒絕:「我打小就不愛喝牛奶……」
「那你怎麼這麼白?」喬深的目光落在那雙筆直修長的腿上。
陸淺沒在意,只想着『喝牛奶和皮膚白有毛線關係』,她敷衍的笑:「我媽說她從小就給我喝漂白劑。」
「我現在去洗衣房給你找兩瓶過來?」
「不用不用!」陸淺趕緊揪住喬深的袖子,「你說你這人,開個玩笑,這么正經幹嘛?」
喬深回頭,和陸淺四目相對。將彼此的微表情都收入眼底,最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偌大的別墅突然陷入一陣死靜。
月光透過落地窗,灑了一室的清輝。將兩人並排的影子拉得很長。那一高一矮的兩個影子,唯美又般配。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