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因為太驚訝,所以她薄唇微啟,喬深順着唇縫探進去,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們不是頭一次接吻了,陸淺卻是頭一次感受到喬深的迫切。不敷衍,更不是淺嘗即止。而是實打實地壓着她的後腦勺,把她抵在沙發上親。
陸淺被他的情緒感染,手指貼着喬深的後腰探進去,小半截指尖鑽進了他的褲子裏。
倏地,喬深停下來,抓住她的手,漆黑的眸鎖住她的眼睛「你醉了。」
陸淺酒量挺好,這次,她真的沒醉。
清明的黑眸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一時卻也沒想好要說啥。她平時挺伶牙俐齒的,可是現在卻一時語塞……
想不到要說什麼,乾脆用動作代替了自己的想法。陸淺扯着喬深的衣領,拉了他一把,兩人的唇又貼在一起。
這次,是陸淺主動的。
微涼的小手順着他的衣領鑽進去,還沒摸出什麼手感,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喬深抱着陸淺轉了兩圈,把她按在床上。
柔軟的床遭到重力,彈了兩下。陸淺半坐起來,對上喬深的目光。尋到了他藏在眼底深處的溫柔和欲望、望。
照理說,陸淺該慫了,也該在這時候叫停了,從前她就是這麼做的。今天她喝了點酒,膽子大了,那些藏在膽小怯懦下的另一面,全都抽絲剝繭地鑽了出來。她甚至思緒無比清晰地想——什麼門當戶對、什麼往事前仇、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和藉口,都見鬼去吧!我愛上的就是我的,老子這麼喜歡的人,披荊斬棘也要勒死在懷裏!
就在喬深極力壓制着自己,認真辨別着陸淺是不是醉了的時候,半坐着的丫頭,突然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坐在他腰上,低頭捧着他的臉「我睡完不負責的話,今晚你還要我嗎?」
明明沒有一點醉意,陸淺還是把這話說得顛三倒四的。可喬深就是聽懂了,從始至終,他要的也不過是情投意合,就像做過無數次的夢裏一樣,兩情相悅的兩個人,酣暢淋漓。
餘下的事,有他在,他也願意牽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昏暗的燈光下,陸淺看到喬深突然笑了,露出幾瓣雪白的牙,薄唇繃成好看的弧度。
他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睛,不言不語。
陸淺覺得已經到這份上了,也算表態了,可喬深只是笑,卻突然沒了動作。搞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猛烈的跳了一陣。
過了一會兒,她好像懂了喬深的意思。
他不願意了,他的喜歡是真真切切的,他想要承諾,也想要一個能負責的人。可是陸淺做不到,畢竟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一直在為父親洗脫罪名而努力,21年了,不是21天……
就像慢動作重放一樣,她從喬深的腰上爬下去,坐在床邊,背對着他,低低地說「對不起,衝動了。」
喬深笑意漸濃,在陸淺起身前,突然把她拉回來。
陸淺猝不及防跌進他懷裏,側臉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他柔軟的毛衣很薄,香氣撲鼻的古龍水味道,陸淺一下就聞了出來,這是她花了一下午時間調製的香氛,是他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生日禮物。
他溫柔的捧起她的臉「我這個人啊,滿身陰暗,卻總想着給你一點陽光。」
他貼近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地回「陸淺,我要你,從第一次,到每一次,我都要。」
細細的一縷水痕從陸淺眼角滑出來,喬深翻了個身,吻去她不經意滾下的熱淚,溫熱的唇在她嘴上溫柔的輾轉廝磨,毫無章法。
除去彼此的衣物,陸淺動情的在他白皙的胸膛上留下一個個紅印。
從未有過的肌膚之親,像陳釀多年的酒突然被人擰開了瓶蓋,揮發出來的酒香,徹底迷了彼此的心智……
直到陸淺的臉徹底埋進枕頭裏,疼得雙手攥緊了床單,也甘之如飴。
而在他身側的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喚着她。
從陸淺,到淺淺,最後情到濃時,化成耳邊的一句「寶貝,我愛你」。
陸淺心頭壓抑許久的情緒,就像奔騰不息的江河湖水一樣,終於匯進了大海里……
第二天陸淺是被不知疲倦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她在床頭摸索了半天,混沌的思緒才一點一點鑽進腦海里。她撐開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