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鐵定不能。
他的想法很簡單,這死啊活的都是比較忌諱的話題,就跟很多電影裏演的那樣,你在一個死過的人面前說他已經死了,就會害他精神錯亂,變成殺人嗜血的魔鬼。
王三棒不想發生這種事情,打心眼裏不想。
想了想,王三棒才說道:「志願軍又陣亡了一批,海嵐隊長剛剛處決了一批極端分子,街上比較亂……嗯,都和一開始的時候差不多,見多了,已經覺得沒什麼奇怪了。」
「一開始的時候?」
「嗯,從我來到這個阿拉德大陸的那一天開始……呃不,從阿拉德大陸被創造的那一天……呃。」王三棒自知失了言,撓了撓頭,顯得局促不安,「你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吧。我,我這就去給你買東西,等我會。」
唉,這些話,不該說的。
見到親兒子他太激動了,竟然一時忘了謹慎,差點把自己害死。
在這個地方生存,王三棒已經小心謹慎到了一個極端的程度,他的每一句話都會在腦子裏轉過三四遍才會出口。雖說沒有人要求他這樣保密,但他心裏就是有這樣的直覺,若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秘密,將受到極其可怕的懲罰。
遲玉冷冷地瞪着他的離開,腦子裏已經把他的古怪之處記了下來。
王三棒的話里,有另外一個重點,他說,阿拉德大陸是被創造出來的。
如果現在不是在一個遊戲的副本里,而是在遲玉曾經生活了20年的那個世界裏,有人告訴他地球是被創造出來的,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嘲諷對方,認為對方腦子有問題。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這個所謂的阿拉德大陸,在遲玉這個外來者看來確實像是被創造出來的,它有太多的不合理,特別是血和法力的數值定義,就很奇怪了。
如果綠皮怪是原本就出生在這片阿拉德大陸的生物,它肯定不會察覺出這些不合理。
打個比方,就像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一樣,不會覺得自身有生老病死的限制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如果某一天,所謂的「神仙」來到了地球上,他們這些長生不老的傢伙,還會覺得人類只能活幾十年很合理嗎?
現在,綠皮怪肯定是察覺出了某些不合理,所以它才會說,阿拉德大陸是被創造出來的。
「從來到阿拉德大陸的那一天開始」,這句話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綠皮怪很有可能和遲玉他們這些外來的一樣,是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的!
一個地方再怎麼混亂,也不可能維持幾百年的混亂,混亂與和平其實都是短暫的,沒有永遠的和平,也沒有永遠的混亂,它總有被終結的一天:或是安定下來,或是毀滅。
遲玉冷冷地瞪着窗外的風平浪靜,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世界的混亂很快就要終結了,而且,終結這種混亂的手段不會太慈善。
「咳咳咳……呼。」
「你醒了。」
阮秋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四下環顧了一圈。
是一個相當陌生的地方。
簡單的木質結構,家徒四壁,而她正躺在一片茅草搭成的簡易地毯上,她自己呢,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可以動以外,連脖子都是硬的,更不用提毫無知覺的手腳了。
她不是被人捅刀,已經死了嗎?
難道說,系統給她重新換了視角,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修女了?
「吃藥。」
阮秋雨總算看到了這個跟她說話的男人。
男人的長相平平無奇,唯一的特點就是眼神很犀利,穿着一身破爛的乞丐裝,卻隱約有一點霸道兇殘的氣息,讓阮秋雨不敢與他對視。
對方手持一顆散發着光芒的藥丸,掰開了她的下顎,很不客氣地塞進了她的嘴裏。
她也沒有反抗的機會。
藥丸下肚,她頓覺身體一輕,可以坐起身來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藥物,竟然有這樣立竿見影的療效,她都快給對方跪下來了。
男人也不跟她多說什麼廢話,大手一揮:「滾。」
阮秋雨一臉蒙:這就叫她滾了?
為啥啊?
「不是,你為什麼要救我?」難道還真的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這可是要命的遊戲誒,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