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噁心的是,遲玉二人看到它的時候,它正一手抓住了一個士兵人頭,猛力一拍,可憐的新人士兵瞬間沒了人形,血污和腦漿撒了一地。
阮秋雨當場就噁心得吐了出來。
「我的天,真的是太沒有下限了……嘔……」
「至於嗎?大驚小怪。」
遲玉的心理底線明顯要比阮秋雨低得多了,饒是血漿撒了一地,他也只是皺了一下眉頭。
「說起來,這不是個網遊世界觀嗎?玩家為什麼會被怪物吊起來打,還被打得這麼狠,也太可憐了。」阮秋雨心有戚戚焉,不覺往遲玉背後縮了縮。
阮秋雨沒直說這是遊戲dnf里的世界觀,不過她這說不說也差不多,就用遲玉的腦子來推斷,想必他也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觀的核心。
在遲玉的理解里,玩家被怪物吊起來打,不是什麼獵奇到難以想像的事情,所有網遊賴以生存的根本都是人民幣玩家的支持,玩家不充錢了,那遊戲也就黃了。
所以說,非人民幣玩家被野怪吊起來打,打得夠狠了,他們才會選擇充錢啊。上來就讓你縱橫世界,金手指亂開,天下無敵,那你還會充錢嗎?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坑爹之處:倆人現在都是直接以靈魂體的形式,被傳送進了遊戲副本,就算想充錢,也充不上啊。
那麼問題來了,要怎麼才能縱橫世界,怎麼去亂開金手指?遲玉表示,一想到這個事情就頭疼。
話又說回來了,他忍不住懷疑,阮秋雨說出剛剛那句話來,該不會是想慫恿他去救人吧?
遲玉摸了摸下巴,陰森森地盯着阮秋雨:「那些被殺的也未必是玩家,就算是玩家,那又怎麼樣?」
「是玩家的話,他們和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就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在我們面前,我們見死不救,是不是有點……」阮秋雨小心翼翼地說着話,還不忘打量遲玉的表情,「有點殘忍哦。」
其實她也真不是什麼不知死活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是在試探對方。
如果遲玉對她的話表示贊同,想要去救人的話,她就正好利用利用他,讓他去送個死,為她獲得更多的boss情報。
如果遲玉對她的話表示無感呢,那她等會就得趁機溜了:呆在一個沒人情味的傢伙邊上,那是隨時都會死的,不如單獨行動來得安全,也別想着利用對方了,不被利用就是最好的情況。
「喂,大姐,怎麼着啊,你是聖母心泛濫了,想要上去當英雄?」遲玉冷冰冰地瞅着她,一雙死魚眼看起來極其不友好。
遲玉心想,老子最討厭的就是聖母。
你個白痴要是天真純良無下限,還想拉着老子一起去送死的話,老子現在就先辦了你。
從遲玉那陰晴不定的臉上,阮秋雨很機智地讀到了他的心理活動,並立刻表示,那些人死了活該關她屁事,她絕對不去冒這種險。
「哪能啊,我手無縛雞之力,能打得過那樣的怪物嗎?」阮秋雨賠着笑,道,「大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們還繼續在這兒圍觀殺活人嗎?」
遲玉想了想,在腦內與太古鹹魚嘗試着溝通了一下。
「死鹹魚說句話,沒事的話趕緊搭理我一下。」
然而,太古鹹魚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他背包里,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遲玉是真不知道這武器是出了什麼毛病,從進了這個副本開始就裝死,一點都不好用!
話又說回來,這個女人也真的很裝,他明明看見她在一群齜牙咧嘴的屍體堆里吃烤羊的樣子,也見到她去停屍房裏挨個掀白布的壯舉了,就是這樣一個強力又奇葩的女人,現在居然裝起了柔弱女子,一個死人骷髏就把她嚇得鬼叫起來,至於嗎?
至於裝得這麼真實嗎?
這遊戲裏沒有正常玩家,這個事情基本可以確定了。
遲玉有自己的打算,他能容忍一個疑點頗多,又滿嘴謊話的女人在他身邊,絕不是因為他有人情味,而是把她當作一個隨時可能有用的武器來對待的。
也就是在兩個人走神的幾分鐘時間裏,吞噬魔已經殺光了所有人,正仰天長嘯,似乎是覺得殺得少了,有些不滿足的意思。
在這個時候,遲玉想到了他背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