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璩敗走昚王府,趙昚非常高興,站起身來,真是越看虞豐年越喜歡:「豐年,你剛才所用招數果然怪異,這就是你所謂的泰拳嗎?不錯,很霸道,幫我好好出了一口惡氣,有時間一定教教我,來來來,坐坐坐。」竟讓他去坐趙璩的位子。
虞豐年還是有分寸的,別看這個趙昚年齡比自己還小,可少年老成,為人處世十分穩重,在他面前還是謙恭一些好,尤其眾目睽睽,膽敢與王爺平起平坐,也容易招人忌恨。連忙躬身施禮:「王爺,在您面前我哪敢坐?昨天我有所放肆,到現在還忐忑不安,我站在一旁就行了。」
趙昚哈哈大笑,一按虞豐年的肩膀:「我讓你坐你就坐!不僅如此,我還要賞賜於你。」
說着抓起托盤上的匕首「墨鋒」,往虞豐年面前一遞:「這把『墨鋒』你可喜歡?喜歡的話就歸你了。」
「啊?」虞豐年連忙起身,推辭不受:「王爺,萬萬不可,這是您心愛的寶物,我哪敢收?」
「哎,我說出來的話你還讓我收回嗎?你才來府上一天,對我還不了解,時間長了你便知道,我向來賞罰分明,不管是誰,不論出身貴賤,不管職位高低,只要立功,我便升賞,何況寶物配英雄,這把『墨鋒』是你贏來的,賞賜於你也合情合理。
虞豐年一聽,心花怒放,忙恭恭敬敬,用雙手接過匕首「墨鋒」,同時又暗自佩服趙昚。趙昚明着是升賞自己,一番話卻是說給眾人聽的,告訴他們,只要出力報效,人人都有機會。
這把墨鋒太好了,見它連柄約一尺二寸,套着鯊魚皮的套子,分量與尋常刀劍無異。
虞豐年將匕首拔出來,卻見匕首外形黝黑無光,輕輕舞了一個刀花,舉在眼前,竟覺得寒氣逼人,不免打了一個噴嚏。拔下一根頭髮,隨手一捻,頭髮碰在刀刃上,立時斷為兩段。
「好匕首!真是好匕首!」虞豐年樂壞了,再次謝過趙昚,把匕首歸鞘,插在靴子裏。
一旁史瀚史萬年想起一事,提醒道:「王爺,今日贏了大王爺可喜可賀,但我有一個擔心。」
趙昚一愣:「擔心什麼?」
「我擔心禿熊今日戰敗必不肯善罷甘休,怕他會對虞賢弟不利……」
趙昚一笑:「那又如何?今日看來,禿熊遠非豐年的對手,諒他也不敢再找豐年較量。」
「王爺說的不錯,但我擔心的並非禿熊,而是他師父和眾多師兄弟。據我所知,禿熊的師父姓周,叫周牧,是『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的兒子,岳飛、武松的師兄,他的功夫在大江南北佔着一絕,門下弟子徒孫眾多,散落在全國各地。
「前幾年,周牧曾帶領門人弟子加入『八字軍』抵抗金兵,屢立戰功,可自打岳飛被抓受審,他便心灰意冷,放言再不為趙宋天下出一分力,還要刺殺皇上和秦丞相。若禿熊去找周牧搬弄是非,周牧和門下弟子都與虞賢弟為仇,恐對他大大不利。」
趙昚一愣:「周牧?此人人品如何?」
「頗有威望!怎奈秦檜抓了岳飛,寒了他的心。」
趙昚搖頭嘆氣:「唉……秦檜!斷送我大好河山的就是這個奸賊秦檜!」轉而叮囑虞豐年:「萬年的擔心不無道理,以後你當多加小心,如若出門,可帶上幾名護衛。」
虞豐年點頭稱謝,也暗暗記下了周牧這個名字,心說既然是岳飛的師兄,應該不是壞人,以後怎麼着也要化解矛盾,不能成為兵戎相見的仇敵才好。又想到禿熊,難道禿熊真是個搬弄是非的人嗎?看着可不像!
……
禿熊確實不是個搬弄是非的人,但他性如烈火,今日之敗,惡氣難咽。他從小跟隨周牧學藝,學了一身好功夫,從來沒有吃過敗仗,今天先挨了虞豐年一腳,又被他兩肘打暈,最丟人的是,如果師父要問起來輸在了哪一招,簡直無法回答,連人家的招數叫什麼都不知道,根本沒見過。
他氣呼呼出了昚王府,並沒有去往璩王府,禿熊是個紅臉漢子,既然趙璩負心,卸磨殺驢,自己也沒有必要再腆臉依靠。此時寒冬臘月,再過七天便是除夕,西北風一吹,禿熊感到一陣陣悲涼,走在街頭,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正在此時,身後跟上來兩個人,一拍他的肩膀,禿熊回頭,頓時眼前一亮:「喲,猴子,豹子,你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