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要給秦檜的爪牙「送禮物」,周晨星不明白:「給他們送什麼禮物?」
虞豐年神秘一笑:「我問你,如果你是司空達,你會怎麼做?」
「……我……我死了許多弟兄,丟失了許多馬匹,自然帶人先來這一帶,搜山盤查,一旦發現山寨和岳家人的藏身之地,便包圍起來,一網打盡。」
「對啊,人家來了,我們不送一份厚禮嗎?要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們?」
「你的意思,我們要設置機關埋伏?」
「看來你也不傻嗎!我就是要設置一些埋伏!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只可惜手裏什麼東西也沒有,既沒有地雷,也沒有炸藥,只能給他們製造些麻煩,無法致命殺傷!」
「什麼是地雷、炸藥?」
「地雷就是我們家鄉的一種武器,埋在地下,只要一踩上就爆炸,威力大的炸死百八十人沒有問題……這個三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不說了,我們只能有什麼東西用什麼東西了。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喊些嘍囉兵過來幫忙……」
虞豐年把還在收拾東西準備下山的嘍囉兵都找了來,讓人在院裏挖陷阱,多挖一些。周晨星原以為虞豐年要讓人在陷阱里插上竹籤子,或者撒白灰,可沒想到,虞豐年不那麼干,他讓一部分人往裏面倒水,一部分人到山上去採摘大量的仙人掌,都扔進去。
大家想起王無憂扎了一身仙人掌的樣子,都大笑不止。周晨星也暗暗好笑,心說這個「年豐虞」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時間不大,佈置完畢,一個院子裏挖了十多個陷阱,每個陷阱里都是半坑水,半坑仙人掌。陷阱上面虛蓋浮土,堆上稻草。
虞豐年還讓人將聚義廳里的門虛掩,在裏面點上一些長明燈,紮上幾個稻草人,外面看上去,屋裏人影晃動。
一切就緒,虞豐年囑咐嘍囉兵儘快離開山寨,遠走高飛。眾人與周、虞二人辭別,各自奔前程。
只剩下周晨星和虞豐年。
周晨星飛身上馬,抱拳拱手,望了一眼虞豐年,表情複雜。
虞豐年一瞧她的眼神,不免心頭一動。心說壞了,怕她是要撒馬獨自離開,那可不行,忙一把拉住馬韁繩:「周小姐,你是不是急於奔赴鄂州,去見你父親?」
「嗯,我耽誤的時間已經不少了。」
「別別,你可不能走!」
「怎麼,又要提我欠你的銀子?哼,年豐虞,我早都看出來了,你這一路花錢如流水,也根本不缺那一千兩銀子,何必再糾纏於我?是,你們那個郡王趙昚是要你送我,可是已經送出了很遠,你已完成了任務,可以回去交差了。當然,你也可以去送岳飛家眷,我卻不能再多做逗留。」
虞豐年心說,我要只是送你,那就簡單了。我的目標是你爹周牧,去見他才是根本,可話不能這麼說。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周小姐,你說的是,可是你真的不能走!我有一事相求。」
「你求我?不會吧?我這半傻不精的女子哪裏有你用得着的地方?」
「不不!周小姐,我需要你!」
「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岳家滿門需要你保護。你也看到了,我也就耍耍小聰明,可要說衝鋒陷陣,沒你周晨星不成。山寨上的陷阱、王無憂假扮解差下嶺南,都只能拖住秦檜爪牙一時,不出半個月,他們一定還會一路追到鄂州,到那時,岳飛家小必定又臨險境,沒有你周晨星,包括我在內,誰也活不了。英雄之後,人人敬仰,周小姐就眼睜睜看着他們送命嗎?」
「可是我要不去鄂州,我爹也有危險。」
「你爹有危險,只是我的推測,十有八九,秦檜不會為了一個劉洪道派殺手刺殺,不殺劉洪道,你爹在鄂州也就安枕無憂,不會有任何危險!就算有危險,你爹武功卓絕,一個人逃命,誰能奈何?所以,他老人家的安危,你根本不用費心,倒是眼下岳飛的家眷才真正離不開你。換個角度再想一想,如果你爹是你,他會不會一路保護岳飛的家眷?一定會的。所以……」
虞豐年說話從未如此語重心長,年輕的周晨星耳軟心活。她雙眉緊鎖,也覺得虞豐年說得有道理。是啊,如果不保護岳家老小,爹知道了,一定會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