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也坐了起來,問道:「師妹,你怎麼了?」
周晨星臉色紅紅,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到:「哎,你以前不是說過要送我什麼東西的嗎?」
「是啊……」虞豐年略略猶豫。
其實,虞豐年早就想把那枚秦檜丟失的夜明珠送給周晨星。可他擔心,一旦拿出夜明珠,周晨星也就會知道,那天晚上是他潛入了房間盜走的夜明珠。
到那時,牽一髮動全身,拔出蘿蔔帶出泥,一切都要向她坦白,包括他的名字不叫「年豐虞」,而是叫「虞豐年」,他曾打傷周晨星三師兄禿熊,甚至曾被秦檜抓住,被逼無奈,假意答應秦檜做內應一事。
這件事尤其要命,也是虞豐年最顧慮重重的。一旦虞豐年和秦檜曾有牽連的事情公之於眾,恐怕到時分不清真假,三江水寨上的人還不得將他吃掉?
周晨星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送給我?」
「什麼時候都行,回到山寨就送給你!」
周晨星的臉更紅了,說:「那我也送給你一樣東西。」說着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佩,遞給虞豐年,「這是我爹娶我娘的時候送給她的,你喜歡嗎?」
「喜歡喜歡。」虞豐年接過散發周晨星體溫的和田玉佩,細細端詳,見圓圓的玉佩左龍右風,首尾相接,雕工精湛,摸在手上,溫潤無比。
這竟然是師父周牧娶親的時候送的,不就是定情信物嗎?這個丫頭送出這塊玉佩,那就是以身相許咯。又要自己送她一件禮物,那……就是交換定情信物。
一想到這裏,虞豐年的心都快蹦了出來——我怎麼這麼緊張呢?我怎麼這麼激動呢?這丫頭真是越看越漂亮!好,回去我就把夜明珠送給她,把一切都告訴他,又沒有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沒什麼大不了。
周晨星羞赧地無比,繼續說道:「這是我最心愛的物件,我爹說,如果我把玉佩送出去,也就如把自己送了出去……」
不等他說完,虞豐年便輕輕抓住她的兩隻手,輕輕一拉,拉入懷中,低聲說道:「別說了,我懂。可是……」
虞豐年話鋒一轉,想告訴她,自己不叫「年豐虞」,而叫「虞豐年」,以及其他周晨星還不知道的事情。
可周晨星頓時緊張起來:「可是什麼?你怕有負劉飛燕嗎?你喜歡她多一些,還是喜歡我多一些?我這些日子都在想這件事情,反正……反正我是不做小的……」
虞豐年一愣:難道周晨星一直在為劉飛燕的事糾結嗎?愛上自己便假想了一個情敵。她能說不做小,對一個敢愛敢恨的江湖女子來說,不知已作出多麼大的犧牲。
可話說回來,在劉飛燕和周晨星之間,自己何嘗沒有糾結過?倆人各有千秋,哪個他也捨不得!一個正常的男人,一輩子不都在經歷類似的糾結嗎?最說不出口的心態是見一個愛一個,像皇帝一樣才好,天下的美女任我採擷。
虞豐年並不深說此事,只哈哈大笑,搪塞道:「不做小不做小!嗐,你這丫頭,想到哪裏去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周晨星面上一喜:「不是這個,那你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