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還往劍招里加泰拳,什麼飛膝、頂肘、鱷魚擺尾,加得周晨星目瞪口呆,本覺得極不合理,可練順了才發現實用至極。遠砍近攻,威力大增。
那是,虞豐年每一招加上去都不是隨意加的,既有格鬥人體力學,又有實戰心理學,這些東西周晨星當然不懂。
如此一來,就連「教練」周晨星的功夫也一日千里,精進不少。到最後,根本分不出誰在教誰。周晨星已經徹底被虞豐年征服,眼神里透着無盡的崇拜。
除了研習劍法和武藝,兩人做的最多的,便是鍛煉體能。
每日早晚來到後山空曠處,長跑、短跑、衝刺跑、折返跑、負重跑,半天下來,兩人累到極致,或並排而坐,或往地上一躺,望着天空,極是愜意。
……
……
蔡南成也來看過他練劍。
周晨星移情別戀,對蔡南成多多少少心存三分愧疚,所以見到他的時候,不免少言寡語,總想着退避三舍。
虞豐年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火焰與殺氣。
他隱隱覺得,將來某一天,蔡南成一定會對自己下手,若兩人交手,自己拳腳或許能勉強勝他,可兵器、劍術自愧差他十萬八千里。
所以虞豐年暗暗留了個心眼,只要蔡南成一來,他便裝得連握劍也不會了,練着練着,劍掉了;練着練着,一不小心劃爛了自己的衣服;或者一個劈殺砍在木樁之上,劍拔不出來了!總之怎麼廢材怎麼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麻痹蔡南成。
虞豐年要周晨星不要將實情告之,說不想引起大師兄的注意。周晨星心領神會,也配合他演戲。
蔡南成看過幾次,十分不屑,就這功夫,只要得了機會,自己三招之內就能將他置於死地。
蔡南成想藉機跟虞豐年比試比試,盤算着佯裝「失手」,斬斷虞豐年的手筋。可虞豐年裝熊,說說笑笑,說什麼也不比,加之周晨星一路袒護,蔡南成找不到機會下手。
周晨星越是護他,蔡南成越是憤恨,這種情況是個男人就受不了!
他將一切都怪罪在虞豐年身上——要不是他,周晨星便會順利成章嫁給自己,周牧便會成為自己的岳父,他也自然會將八字軍的信物——「八字木令」傳給自己。
有了「八字木令」,就能調動散落在各地的數萬八字軍,到那時候,要做成那件大事也就易如反掌!可現在看來,一切都在朝着不利於自己的局面發展。
不過,轉機很快就來了。
這一日晚上,丁大力暗夜來訪,面露喜色,將一封書信交給蔡南成。蔡南成打開一看,又驚又喜,問丁大力:「這是真的嗎?」
丁大力說:「千真萬確!此刻你二師弟程智、三師弟禿熊已進了鄂州,今晚便能趕來三江水寨。他們還押着你那個掛名的師弟猴子,據說猴子已投靠了秦檜。」
蔡南成大喜,讓丁大力喊來其他四名心腹部署一番。
又寫好一封匿名信,令一名喚作羅方的心腹帶上,悄悄潛入鄂州府,將這封信密密送到王剛的府中,羅方拿着信去了。
蔡南成又附耳在丁大力的耳邊交待一番,丁大力臉色一變,問道:「蔡公子,這麼做是否太過於冒險?」
蔡南成微微一笑,「你照做就是了」。
一切部署完畢,蔡南成面露殺機,暗暗說道:「虞豐年啊虞豐年,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有機會殺了你!搶回周晨星!師父,成大事不拘小節,別怪徒兒對不起你了。」
……
……
就在蔡南成部署這一切的時候,虞豐年、周晨星正在後山休息。倆人鍛煉完畢,跑了一身大汗,往山坡上一躺,如此愜意。
夜空如洗,滿天繁星,一道銀河,美麗動人。
虞豐年心生感慨,說:「比起家鄉來,美人相伴的夜色更讓人心醉。」
周晨星若有所思,突然一翻身坐起來,望着虞豐年神情嚴肅,似乎要說什麼,醞釀半天沒說出口,一翻身又躺下了。
虞豐年被逗得哈哈大笑:「怎么小師妹,你要說什麼?」
周晨星又一翻身坐起來,虎虎地凝視着虞豐年的眼睛。她明眸善睞,目光流轉,看得虞豐年心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