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城,東門口。
川流不息的進城隊伍當中,一個赤着上身,汗流浹背,褲子破破爛爛,身上沾滿血垢傷痕的少年,猶為惹人注意。
這個傷痕累累的少年郎正是周衍。
直至日薄西山,天色將黑之際,周衍才終於趕回允城。
可還未入城,周衍的身影便被統領府的士兵發現。
「周小哥,久候多時。我們是統領府上的人,請您立刻跟我們走一趟。」
有隊統領府上的士兵,突然湧出,霸道的分開人群,圍上周衍,引起人群驚動。
從中走出一名為首的冷厲士兵,看似客氣,卻不容質疑的朝周衍說道。
今天就是三日之期,顯然,顏大統領已經等到快要火燒眉毛,所以在城門口派有專人在此守候。
周衍內心冷笑,看來,顏大統領對他很不放心。
周衍微微點頭,道:「好,走吧。」
走了一段路程後,被眾士兵夾在中間,如同押解犯人一樣的周衍,他突然停步,懷疑的問道:「這好像不是去統領府的路吧?」
「周小哥,我家小姐在今早已經轉移至貴府上。」
為首士兵,目不斜視,說道。
聞言,周衍默然點頭。
很快,半個時辰後,周衍終於走到自家門口。
可才一到,周衍的眉頭便不由地直蹙,臉色有幾分不快。
周家裏三層外三層的,被統領府的士兵水泄不通的團團圍住。
每一個士兵,皆橫眉冷目,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令得四周的鄰居,不時在遠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其實,三天前周衍離開允城後,顏大統領就派來了足足兩百個士兵,把整個周家名為保護,實為監控的圍了起來。
若是周衍三天之期未歸,他的父母、哥哥、嫂子與小妹和般若塵,全部都將性命不保。
周衍不傻,又豈會看不出這意味着什麼,心裏自然份外的陰沉與不快。
「周小弟呀,你總算回來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還未進入家門,就聽得一個聲音從裏面傳來。
很快,顏大統領與目光陰沉的風孤寒,在眾多士兵的簇擁下,迅速走出來,迎接周衍。
「哎呀,周小弟了受傷。風管蛇膽,快讓人拿最好的療傷丹藥來。」
顏大統領看似道貌岸然,實際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陰冷之輩,看到周衍受傷後,假惺惺的關心說道。
其實,周衍是死是活,他才懶得理會,重要的是他的女兒顏秋水。
要是周衍今天不歸來,他必將弄死周衍全家人。
「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倒是顏大統領為了保護我家人的安危,派來這麼多士兵日夜守護,周衍對您可真是感激不盡吶。」
周衍話說的是和顏悅色,可實際上卻透着濃濃的嘲諷。
顏大統領又豈會聽不明白,不過他不以為意,皮笑肉不笑,道:「呃,投桃報李嘛。周小弟為了小女之事,不惜支身遠赴惡峰冒險。這份深情厚義,我派些人來保護你家人安危,理所當然嘛。」
聽到這話,周衍已經能斷定,三天前跟在他身後的人,確是統領府的人無疑。
「周衍,廢話少說。小姐情況極其不妙,現在全靠唐醫師與忘老合力續着命。你要找到關鍵之物的話,趕緊去救小姐性命。若是出了差池,你擔待不起。」
風孤寒冷冷說道。
「呃,風管家,不得無禮。你怎麼能如此跟周小弟說話。」顏大統領故意訓斥風孤寒,怒目瞪道。
「是,統領大人。」
風孤寒低頭道。
對此,周衍內心發出冷笑。
顏大統領與風孤寒顯然在給他唱雙簧,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其目的自然是讓周衍趕緊去救人。
「走,先去看看顏小姐的情況。」
周衍也希望早點解決完這件破事。
「如此,便有勞周小弟了。」
周衍與顏大統領等人,一塊進入自己家門。
可是,周衍前腳才踏入家門,突然之間,門上邊周宅二字的那塊門匾,徒然松落,不偏不移,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