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的到來讓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轉機,因為他不是自己來的,他還帶了一群人,其中就包括首領太監於本,以及至今仍堅守在品秀宮的老宮女方容,還有罪奴司管事嬤嬤孫飛蘭。
這還是為首的,其餘還有一眾禁軍侍衛和罪奴司派出來的人也跟着一起來,因為人太多,暫時聚在前廳外,當然,還有一部份人留在了國公府門口,正在跟那些好信兒看熱鬧的圍觀群眾「閒話家常。」
有人問:「你們是宮裏出來的吧?怎麼來這麼多人到國公府?是來給天賜公主請安的?」
還有人說:「之前我見一老婆子也進了國公府,穿得挺體面,但一臉的奴才相,八成也是來給公主請安的。」
「什麼呀,那老婆子我也見着了,還問了兩句。她可沒說來請安,只說是文國公請她來為府上二小姐驗身的,說什麼……二小姐涉嫌不潔?」說話的是個婦人,一邊說還一邊撇嘴,「文國公怕是有病吧?哪有這麼糟賤自個兒女兒的。」
「二小姐?二小姐不就是天賜公主麼,怎麼就扯上不潔了?還弄了個婆子來驗身,這文國公到底是想幹什麼?他是故意的吧?畢竟咱們都知道,公主打小在這個家裏就不受他待見,沒想到如今身份貴重了,他竟還敢這麼欺負人?」
人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義憤填膺,但說來說去,根本就沒有人相信所謂的天賜公主不潔,反到是罵起白興言來。
但江越帶來的這夥人也聽明白了,敢情那死老婆子在入府之前就已經做好鋪墊了,話就已經說出去了。眼下保不齊有多少人知道她入了文國公府,也不知這事兒傳到了什麼程度。
有位禁軍侍衛站了出來,大聲道:「莫要妄議皇族公主!那婆子究竟是幹什麼來的我們不知道,但我們也不是來給公主請安的,我們是來拿人的!且拿的就是那婆子!」
人們的八卦心又上來了,「拿那婆子?那婆子犯了什麼事兒?她真是宮裏的嬤嬤嗎?」
那位禁軍侍衛又道:「她早年就已經因手腳不乾淨被趕出宮去,今日竟又委託熟人混進宮來,不但私入皇宮,還涉嫌盜取宮中重寶。聽聞她入了文國公府,所以我們特來拿人。至於你們說的為公主驗身一事,純屬胡言!一個奴罪,她有何資格為公主驗身?這根本就是她為掩蓋自己的罪行胡編出來的理由!這件事情宮裏一定會徹查,一個奴罪不但盜取皇宮財物,還膽敢污衊公主,這等罪奴就該殺!」
人們聽明白了,「敢情瞎編的啊?她為什麼要這樣編造啊?她偷完東西來國公府做何?」
那禁軍早有準備,立即回了句:「那罪奴從前曾侍候過太后。」
「哦!」人們恍然大悟,「你要這麼說我們就懂了。太后是葉家人,葉家人一向跟天賜公主不和,葉家嫁入白府的兩個女兒先後都做了白家主母,偏偏咱們天賜公主還頂着個嫡女的名頭,可能是讓主母厭煩了。主母一厭煩,葉家肯定也厭煩,那太后就必須也跟着一起厭煩哪!所以那老婆子不但偷了東西私逃,還連帶着給舊主出氣,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這麼打算盤行嗎?文國公一向也不喜天賜公主,老奴才要想得到國公府的庇佑,不遞上一份投名狀怎麼能行。還好意思說天賜公主不潔,不就想拿昨兒那個事做文章麼!可真逗,人家昨兒是跟着十殿下一起回來的,同行的還有九殿下和四殿下,是出城練兵去了,怎麼還搞出個不潔來?」
「那不都是國公府搞出來的事端嘛!昨兒跟着起鬨,大街小巷的找人,把個女兒失蹤搞得人盡皆知。可實際上他們連女兒究竟去了哪裏都不知道,何談失蹤?」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裏,漸漸地將輿論導向指向了白興言從中作祟,還把那偷東西婆子的祖宗八代都給罵了出來。更有膽子大的,對老太后也是頗有微詞。
禁軍侍衛本來想說你們罵白興言和那婆子可以,但不得妄議太后。可再又一想,議唄,反正太后也不是什麼好鳥,天賜公主煩着她呢!這要是攔着不讓議,萬一公主不高興,他可吃罪不起,今兒這番好表現可就白做了。
於是誰也不吱聲,只偶爾說一兩句引導一下輿論,並適時提醒人們,要將這個消息散佈出去,讓更多的人看清楚文國公的嘴臉。
而此時,國公府前廳里,老宮女方容正指着那錢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