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來自何處?」老和尚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得白鶴染陣陣心驚。
見她愣神,老和尚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眼力和猜測,於是不死心地又說了句:「姑娘不是這個地方的人,敢問姑娘來自何處?」
白鶴染心思沉了沉,反問他:「大師看我像來自何處?」
老和尚搖了搖頭,「看不出,只看到一片虛無,無根無源。」
「那我便是來自虛無吧!」她面色平淡,「大師是得道高僧,明悟通透。我要到佛光殿去給二公主上香,就此別過。」她說完,扯了扯君慕凜的衣袖,「走吧!」
君慕凜小聲問她:「剛剛你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來自虛無?」
白鶴染搖頭,「我也不清楚,大師們說話都是高深莫測,豈是我們這等平凡人能夠參悟得透的。我也是不懂裝懂,想着別丟了你的臉,讓人家以為我沒文化。」
看着她二人往佛光殿內走,老和尚的目光中現了隱隱的憂慮,蒼老的雙掌慢慢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呢喃道:「兩世之魂現於世間,究竟是喜還是悲啊?」
跟在他身邊的小僧人不解地問:「師父,什麼叫做兩世之魂?」
老和尚搖搖頭,「不可說,不能說,說不透,看不穿。」他問小僧人,「你可知剛剛那位姑娘是何人?她為何要去給二公主上香?」
小僧人也看向白鶴染,看了一會兒道:「剛剛聽宮人們說起,外界盛傳的那位天賜公主進宮了,就是為了二公主的事情而來。師父您看她身邊跟着的那位男子,紫色的眼睛,肯定就是十殿下了。能同十殿下在一起的女子必然就是他的未婚妻,天賜公主白鶴染。」
老和尚聽了這話突然就笑了,「阿彌陀佛,看來是喜,是我多慮了。」
佛光殿的法事還在準備中,明日一早才正式開始。白鶴染燃了三柱香,拜了三拜,然後將香插入香爐,再回過來站到君慕凜身邊。
「剛剛那位大師是哪裏的僧人?真是高壽了,年紀至少也有一百二十歲。」
君慕凜點點頭,「真是慧眼,那是光明寺的高僧,法號清遠,今年正好一百二十高齡。清遠大師一向不出世,這一次還是父皇親自寫了手書相邀,才進宮來為二皇姐主持法會。」
她沒再說什麼,默默走出佛光殿。
一位高僧看出她來歷,雖看不透,卻也直接點出她來自虛無,這讓白鶴染隱隱憂心。
如果說這次是巧合,那麼會不會還有下一次?這次是清遠大師,下一次會不會還有別的大師這樣問她?她含糊過這一次,那麼下一次呢?能不能還繼續含糊過去?
之前從未想過有一日身份會被揭穿或是質疑,清遠大師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她不得不起了警惕。白鶴染想,怕這就是所謂的心虛吧!心裏頭藏着秘密,到底不夠坦蕩。如果哪一天君慕凜究根問底,她該如何答?是扯謊掩蓋,還是據實全招?
當一個謊言說下,後面就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滿,一個接一個,就像白興言那般,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難不成她的將來也要過上那樣的日子?若真是那般,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她的父親,她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活得正大光明?
見她神色不太對勁,君慕凜低下頭小聲問道:「怎麼了?心裏有事?」
她苦笑,「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如今活得越來越不像我自己。」
「哦?」他不解,「什麼樣的才是真正的自己?過去十年的白鶴染才是你真實模樣嗎?」
她搖頭,「也不是。真實的我應該是沒有這些所謂心事的吧?」管它什么正大光明,她一個毒女,要什么正大光明呢?毒之一脈何時竟會有要活得正大光明的想法了?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她?是時空的變幻?還是好事做多了,幾乎都忘了毒之一脈該有的本性?
「我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跟我問起一些事情,我該怎麼和你解釋。我的解釋你是會接受,還是會把我當成一個怪物去浸了豬籠。」
君慕凜都聽笑了,「染染,我為何要將你浸豬籠?你是十惡不赦之人?還是怪物?」
「你看我像什麼?」
他琢磨了一會兒,說:「十惡不赦肯定不是了,你開今生閣醫濟貧民,制癆病丸解救癆病村,還有湯州府一
第547章 兩世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