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尚書府的府門一直虛掩着,門房的下人就站在裏頭順着門縫往外瞅,時刻關注着府門口的動靜,等着自家小姐回來。
沒辦法,因為有了先前的那些個流言,所以冷家現在做什麼事都是很小心,這會兒天早就已經全黑了,別說是個大姑娘,就是小媳婦兒和老婆子都不在街上晃逛了。要是讓人知道他們冷家的小姐到現在還沒回府,指不定又要生出什麼是非來。
所以下人在門裏頭往外瞅,直到瞅見一輛宮車停在門口,然後就眼睜睜看到宮車上走下來一位特別好看的公子,公子懷裏還抱着稍微有點兒好看的……呃,他們家小姐。
冷家的僕人嚇得一激靈,這叫什麼事兒?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就擔心小姐晚回來被人說三道四,這下可好,不但是晚回來的,還是被個男的給抱回來的,這清白可怎麼洗喲!
府門咣啷一聲就拉開了,管家帶頭沖了出來,作勢就要跟這位公子理論。
結果到了跟前抬眼一瞅,就覺得這位公子好生眼熟,不但公子眼熟,宮車也眼熟。
有人眼尖,一眼看着了車廂外頭掛着一塊玉牌。且不說玉牌上頭寫的是什麼字,只說這玉,什麼人家才能用玉啊?皇族才能用玉牌掛車呀!官宦人家,不管是多大的官,也只能用木材,最多你在木料上講究講究,用些好料子,以此來彰顯體面。
可用再好的木料那也是木料,跟玉是不一樣的。所以這車外掛着玉牌,就說明來的這位是皇親,再瞅瞅這長相,這年紀,好吧,臉像狐狸,眼睛像狐狸,這不是五皇子是誰?
冷府的下人們把人給認了出來,當時就要下跪磕頭。君慕豐趕緊開口:「行了,別講究了,你們家冷大人呢?把他給本王叫出來!」
這語氣不善,冷府下人一個個心裏沒了底。難不成是老爺或是小姐惹了五皇子不開心?
可瞅這樣不像啊!要真是惹急眼了,怎麼可能還抱着他們家小姐,早就扔大街上了。
有小廝一溜煙兒地跑了進去,不多一會兒,帶着冷星成又一溜煙兒地跑了回來。
冷星成一看這場面也急了,心裏琢磨着是先給五皇子見禮還是先把女兒給接過來。
這麼一猶豫,君慕豐就不高興了,「冷星成,你是打算讓本王一直抱着你這個傻了巴嘰的女兒?不趕緊接過去還等什麼呢?本王真是吃飽了撐的接了這麼個活兒,送她回家,還不如送只豬回家,都比跟她坐在一輛宮車裏痛快得多!」
冷星成一哆嗦,趕緊把女兒給接了過來,湊近了一聞,得,這是喝了酒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閨女喝多了是個什麼德性,當下也不敢跟君慕豐記較了,趕緊點頭哈腰地賠不是,外加感謝他送人回府。最後實在沒忍住,就多問了句:「不知小女是否有得罪五殿下,小女酒品確實不太好,微臣在此替小女給殿下謝罪了。」說着就要跪。
君慕豐也不想攔他,就看着他跪,但冷星成懷裏抱着人,試了幾次都跪不下去,於是就要把懷裏的女兒交給管家抱一會兒。
他皺了皺眉,「行了行了別跪了,你們家閨女有沒有得罪本王,等她醒了之後你跟她問問就知道,或者直接問她的丫鬟,問完了你再給本王一個交待。冷星成,別多想,本王之所以走這一趟是因為受了阿染的囑託。本王也不明白為何她一定要我把人親自交到你的手上,但她是我皇妹,她交待的事情本王必須得照辦。現在人給你送回來了,冷大人,回見!」
他說完話,轉身就上了宮車,一刻不多停留地走了。
冷家人站在府門口,望着越行越遠的宮車,秋兒哇地一聲又哭了,「老爺,小姐這回可是闖了大禍了……」
天賜鎮公主府。
紅忘早早就睡了,君靈犀悶悶地坐在紅忘的院子外面,任憑身邊的茉莉怎麼勸都勸不走。
茉莉沒了招兒,又不敢去找白鶴染,因為白鶴染把自己關在藥屋裏配藥,特地吩咐了只要不是公主府被火燒了,其它任何事都不允許打擾她。
沒辦法,她只好去求白燕語。
可白燕語也拿靈靈犀一點兒招都沒有,勸又勸不走,因為身份的原因還不能往深了說。沒辦法,她只能陪着君靈犀一起在院子外頭坐着,大冷天的,凍得直打哆嗦。
君靈犀瞅了瞅白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