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碗清水被下人端了進來。
白浩宸指揮那下人:「端着水碗到老夫人和二小姐面前站一站,請老夫人和二小姐親自驗證看看,這碗水有沒有問題。」
老夫人一聽這話立即緊張起來,趕緊吩咐李嬤嬤:「去請個大夫過來驗證,老身如何能看得懂有問題沒有。」李嬤嬤聽了就要去請大夫,卻被白鶴染攔了下來,「祖母不必這樣緊張,您忘了,阿染就是最好的大夫。更何況,這水有沒有問題根本也無需費心思去驗證,現成的辦法就擺在眼前,讓大哥哥喝一口就
行了。如果水沒有問題,那麼他喝一口肯定也是沒事的。」
白浩宸的臉白了白,喝?當然不行,這水他絕對不能喝。
於是趕緊道:「還是請大夫來驗看吧,也算是做個見證,這樣更加公平一些。」
白鶴染笑了,「大哥是不敢喝。」
「這跟敢不敢沒有關係,我只是希望這滴血驗親更加公平,你若不心虛,自然也就不怕請個大夫來做見證。怎麼,二妹妹很害怕驗親的結果,不想讓外人知曉?」
白鶴染搖頭,「我有什麼可怕的,即便驗出來我不是文國公府的嫡小姐又能如何?我依然還是尊王妃。你們覺得堂堂十皇子,會在乎我有沒有一個文國公府嫡小姐的身份?」
白浩宸被堵得啞口無言。
是啊,人家怕什麼,沒了國公府這層身份指不定對她來說還是減輕了個負擔,只要她是尊王妃,那麼這座文國公府就不會被放在眼裏。
白興言悶哼一聲,不快地道:「沒想到白家竟被你如此嫌棄。」「父親說話真逗。」白鶴染「切」了一聲,「滴血驗親是你們提出來的,你都不信我是不是你的女兒,還在意什麼我嫌棄不嫌棄你家。不過我說用不着請大夫也是為你着想,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你們若是不
懂,那請就請唄,反正我是沒什麼意見的,我不怕丟人。就是覺得大哥哥寧願撕了父親的臉面去請個外人來做見證,也不願自己喝一口水了事,這個做法實在令人費解。」
白興言微微地皺了下眉,但也很快就舒展開來。他心裏有數,白浩宸不讓請大夫,跟撕不撕他的臉面沒什麼關係,原因肯定是這碗水有問題,有問題的水人肯定是不能喝的。
他不會揭發,更不會順着白鶴染的挑撥跟白浩宸翻臉,因為他也想藉此機會將這女兒除去,不為別的,就為了以後每天晚上能睡個好覺,不用再被泡水。於是他道:「的確,家醜不可外揚,但喝水什麼的也沒有必要,萬一驗親的結果是血不會相融,以你的狡詐,十有會賴到浩宸喝了這一口水上面,會說是他在喝水的時候又動了手腳。所以這個就不
必了,你是大夫,你自己來驗,只要你說沒有問題那就是沒有問題。」
白興言說這番話也是頂着很大壓力的,因為他不知道白浩宸的手腳做在什麼地方,萬一被白鶴染給驗出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丟臉還是小事,要緊的是要壞了這一盤棋。
誰知他這話一出,白浩宸立即點頭同意,十分的自信有把握:「就由二妹妹來驗。」
白鶴染點頭,沒再多說,衝着那下人招招手,「你過來。」
下人端着水碗走到她面前,有些緊張,手在微微發抖。二小姐自回府以來鬧的動靜一出比一出大,這讓他有了極大的心理壓力。白鶴染卻反過來安慰他:「別抖,不用害怕,你就是個下人,出了事有上面的人頂着,責怪不到你的頭上。平心靜氣,將這碗水給我端平了,讓我來分析分析,這水裏加了什麼東西,竟帶着一股子發霉
的味道?」
下人一哆嗦,水都差點傻了。不過也是納悶,明明一點特殊的味道都沒有,二小姐為何要說有發霉氣味?
白浩宸不屑地哼了聲,「二妹妹說話要講求真憑實據,空口白牙編瞎話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這水有沒有味道,在坐的人都能聞得出,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找人特製的藥,無色無味,就是國醫夏陽秋在場也絕對沒有可能驗得出來。白鶴染如此說話,他能斷定就是虛張聲勢,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白鶴染笑了起來,不再看那碗水,「大哥哥說沒有那就沒有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究竟是不是白家的親生女兒,老天爺在上頭看着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