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帶着,百毒不侵。」這是白鶴染說的。
白瞳剪覺得十分驚訝,因為無論是白鶴染說話的腔調,還是神態,又或是送出來的這種東西,都跟她印象中那個病歪歪起不來床榻的堂妹相差太多了。
荷包握在手裏,也覺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想問問為何能解百毒,卻發現二叔家的白千嬌正朝這邊看過來。到了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只道了聲謝,便回到了關氏身邊。
白蓁蓁好奇地問她:「你跟堂姐說什麼了?還有,都是親姐妹兒,人家一個平安符就換了你一隻荷包?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該送我點兒什麼?」
白鶴染說:「我送你一身功夫還不夠?還是你認為一身功夫還趕不上一隻荷包?若是那樣的話,我反到省事了。」
白蓁蓁撇撇嘴,「大道理我是講不過你,不過一身功夫肯定比一隻荷包好,你既然這樣說,我便放過你吧!荷包什麼的,就不跟你要了。」她無奈苦笑,只道這個四妹妹到底還是小孩子,為了個女兒家家的小東西也能計較半天。不過心裏卻也算計起來,待壽宴結束她空閒下來,是該讓迎春多繡幾隻荷包備着。經她觸碰過,沾了她皮脂的
東西,天下毒物無一膽敢侵犯。把這種荷包送幾個給身邊親近的人,也算是對她們的一種保護。
她又想到老夫人院子裏的那盆翠菱草,便轉過身同迎春耳語了幾句,隨後迎春點點頭快步離開。
與此同時,管家白福一臉喜氣的跑了進來,邊走邊喊了聲:「二夫人!」
這一嗓子算是提醒廳內眾女眷,他要進來稟報事情了,你們先停停說話。
女眷們都是懂這套規矩的,於是紛紛停了下來,還把中間過道的位置給讓開,前廳立即又現安靜。白福這才小跑着到了葉氏面前,一俯身,樂呵呵地道:「稟二夫人,燕王殿下已經到府,向二夫人道壽喜來了。另外,有下人來報,大殿下和六殿下的車駕也行在途中,過不了多一會兒也就該到了。老
爺讓奴才來請夫人小姐們都到前院兒去,做恭迎準備。」
葉氏終於又來了精神,她拉着白驚鴻站起來,臉上的笑藏也藏不住。「二皇子燕王殿下來了?還有大殿下和六殿下也都在路上?」
白福笑着答:「老爺是這麼說的。二殿下這會兒已經入席了,老夫人那頭也差了人去請,二夫人也準備一下過去吧!」
「好!我這就去。」葉氏笑着對眾人道:「以往看在姑母的面子上,都只會派一位殿下過來道個喜,送些賀壽禮罷了。沒想到今年竟一下子來了三位殿下,這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呢!」
不只葉氏驚,在場的夫人小姐們也挺驚的。一個臣婦過生辰,竟能一下子驚動三位皇子齊賀,這文國公府的面子也太大了。
白驚鴻站在葉氏身邊,一隻手還跟葉氏握在一起,可心卻並沒往一處去想。
大皇子六皇子來與不來,同她都沒有關係,但二皇子就不同了。她知道,二皇子上門,十成心意里得有八成是衝着她的,另外一成是要拉近跟文國公府的關係,再一層才是為她母親賀壽。
無論是葉家還是郭家,包括她如今的父親白興言,在十位皇子中都一致中意如今已經年過三十的二皇子。因為二皇子沒有母族幫襯,又是個跛子,以至於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正妃之位還空懸着。
那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皇子,也是最被忽視的一個皇子,甚至各皇子之間因儲位之爭已經明里暗裏較勁兒了許多年,都沒有人把主意打到過二皇子頭上。
因為,誰也不認為天和帝會把皇位留給一個瘸腿的兒子。
葉郭白三家鑽的就是這個空子,在這樣的局勢下,他們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成功地避開了皇子奪嫡的驚心動魄,在暗地裏悄無聲息的謀劃着自己的大計。白驚鴻不喜歡二皇子,甚至還很討厭那個人,她心裏頭始終都裝着桀驁不馴任性妄為的十殿下。然而,家族不允許,她想出人頭地,只能聽憑家族的安排,向二皇子不斷示好,給足了那個瘸腿廢物抱
得美人歸的希望。
不過……她笑了,跟母親儀天下的權勢地位比起來,芳心暗許又算得了什麼?人生有舍才有得,這條路不僅僅是家族為她選的,也是她自己默認了的。
「母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