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被趕回娘家,這對於葉府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昨日葉氏從白家出來,直接就進了宮去找太后,從宮裏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回葉家,而是去了郭家。
她不確定這件事情太后管不管得了,雖然抱着極大的希望,但只要一想到十皇子的囂張和九皇子的冷漠,就覺得希望十分渺茫。所以她去了郭家,想在太后之外再尋一份穩妥。
她在郭家住了一宿,等來的卻是太后那邊傳來的無能為力的消息。郭家一聽這話也猶豫了,太后都管不了,他們如何管?總不成讓老將軍去找皇上說情,這些女人家的事鬧到前朝,實在太難堪了。
於是郭家也退縮了,葉氏獨立無援,只得在今天早上回了葉府。
葉家大老爺葉成仁和二老爺葉成銘見她哭哭啼啼地回來,別的不說,只說被白家的人欺負,白興言將她趕了回來。二人當時就火了,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勢要跟白家討個說法。
白興言剛趕到前廳,一隻腳都還沒踏進門呢,就見一隻茶碗狠狠地往他這處砸了過來,啪地一聲碎在他腳邊。茶水四濺,髒了他新換的袍子。
白鶴染跟在後頭,轉頭一看老夫人也正好趕到,於是趕緊上前去攙扶,同時輕聲道:「祖母莫急,咱們慢點兒進,裏頭打架呢,可別打着咱們。」
老夫人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但一張臉卻陰沉得可怕。白興言剛到就被擺了這麼個下馬威,當時也是氣得不輕。可還不等他說話,就聽葉成仁的聲音傳了來,直接就質問道:「白興言,你就是這樣對我妹子的?將我們葉家的女兒趕回娘家,如此羞辱我葉氏
一族,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此言一出,白鶴染沒忍住,直接就樂出聲了。
白興言也被罵得火氣上竄,轉過頭就罵了句:「小畜生,你笑什麼?」
罵人的同時手也指了過去,可惜沒指准,指到了老夫人眼前。
老夫人真是又氣又恨,「你罵誰呢?」
白興言愣了下,嘴上還是不饒人,「母親怎麼過來了?我罵你身邊的那個小畜生。」白鶴染十分無奈,「父親這個文國公還真是世襲出來的,要不就依着您這個腦子,侯爵之位怎麼着也落不到你頭上。你看,你連我是笑你還是笑別人都分不清楚,人家罵你,你罵我,合着咱們白家怎麼
着都是挨罵,太虧了。」
老夫人也是恨鐵不成鋼,「你堂堂文國公,被一介平民指着鼻子罵,你有氣不衝着罵你的人撒,卻要罵自己的女兒。多有出息!」
白興言又愣了愣,這女兒是在笑葉家人?她什麼時候竟會站在他這一邊了?一想到這個,便也想起方才葉家人對自己的指責,不由得轉過頭去又瞪向方才說話的葉成仁。
葉成仁冷哼一聲,胸膛又挺了挺,「怎麼,你這是認為我說得不對?」
廳外,白鶴染已經攙扶着老夫人走了進來,連後身後一眾丫鬟婆子,前院正廳一時間熱鬧起來。
「祖母您坐。」她扶着老夫在主位坐了下來,然後笑着道:「祖母不要生氣,有人欺負到咱們頭上,那打回去就是,沒必要給自己氣受。」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說話的是葉家二老爺葉成銘,他盯着白鶴染,滿眼的憤怒,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葉家這兩位老爺都生得一副好相貌,雖說上了年紀,但還是能從眉眼五官中看出年輕時也是俊朗少年。只可惜,俊郎少年不講理,還不怎麼有腦子。
白鶴染握了下老夫人的手,然後直起身,正面迎向葉家來人,竟是做出一個俯身下拜的動作,恭恭敬敬地向兩位葉家老爺行禮。
白興言都看傻了,這特麼到底是在幹什麼?
正傻着,就聽白鶴染來了句:「不知竟是兩位王爺駕到,阿染給兩位王爺行禮了。」
王爺?
一屋子人都懵了,哪來的王爺?
葉家二位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皆是一個想法,這白家的二女兒怕不是個傻子吧?
然而,誰傻,白鶴染也不會傻。她的話緊接着又來了:「就是不知道兩位是何時封的王,封的又是什麼王,這個稱呼該怎麼叫啊?」
白興言實在聽不下去了,「阿染,他們不是什麼王爺,是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