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夫人還是不願輕易相信衛景同的話,甚至衛景同往前迎上來時,她還拉着默語在躲。
不過默語勸她:「母親,這次我在這兒,不管哥哥還會不會變性子,我總要親眼見一見,聽一聽。咱們估且隨他進屋去,把該說的說了,該問的問了。」說到這兒,還趴在老夫人的耳邊小聲道:「至少咱們得趁着哥哥好的時候,把孩子騙出來再說。」
老夫人當即點了頭,「你說得對,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說完看了眼衛景同,「有什麼話進屋說吧!不過只你一個人進來,你的人一個不許跟着。」她指的是那兩個從默語住的院子裏一路跟過來的丫鬟,那兩個丫鬟是會武功的,老夫人顯然清楚。
衛景同立即吩咐那二人:「你們留在外面,沒有我的吩咐不許移動半步。」
兩個丫鬟能說什麼,自然是他怎麼吩咐怎麼是。
於是,衛景同跟着老夫人和默語進了屋,白鶴染與冬天雪二人自然是跟默語寸步不離,老夫人也樂意讓女兒身邊有下人陪着,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多個照應。
一進了屋,衛景同又跪了下來,就要磕頭賠罪。默語一瞅他這個樣子趕緊就搶着開了口說:「哥哥不必說道歉的話了,既然母親說你每隔幾日都要來跪一回,那想必該說的之前就都已經說過了。可是話說了很多次,哥哥卻一次都沒有改過,反而是說完之後很快就恢復到從前的狀態。采文雖是一屆女流,但好歹這些年住在靠近京都的張家鎮,夫家往來應酬也多,所以長了不少見識,聽了不少以前沒聽說過的事情。采文私以為哥哥怕是中了什麼人的算計了,或是迷藥之類的東西,總之就是有人控制了哥哥,讓哥哥心性大變。」
衛景同聽得直冒冷汗,又覺得這個事兒不可思議,又覺得妹妹說得實在有道理。
默語還在繼續說話,她說:「哥哥自己都不覺得奇怪嗎?你的性情根本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寵愛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因此而變了自己的心性。再者,每隔幾日你都會有一個短暫的清醒,那就說明對方對你的控制並不是特別的完美,他們無法做到完完全全的掌控你,以至於每隔幾日都會出現失控的情況。而你在這個時候又會後悔先前所為,會來跟母親請罪,可是請完了罪之後很快就又拋在腦後,繼續變回之前的樣子。這很明顯,是有人給你下藥啊!」
默語的話讓衛景同和老夫人都恍然大悟,老夫人當即就點了頭,「怪不得,怪不得會這樣,我就覺得這個事情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如今采文一說就明白了,敢情還真是中了邪。景同,你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衛景同臉色煞白,不停地回想所有能想起來的事情,越想越相信默語的話。他問默語:「那我該怎麼辦?我該如何擺脫掉?是誰給我下的藥呢?是玉骨嗎?」玉骨是他那美妾的名字,他一度十分迷戀這個名字,覺得玉骨這二字就是為那樣美好的女子所造的。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默語實話實說,「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辦法的事情,對方能把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那一定是已經謀劃許久了,我們怎麼可能剛一想到馬上就有解決的辦法呢?不過哥哥,趁着你現在還清醒,把我留在母親這裏吧,不要再送我回到之前的院子關着。還有,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不能再留在那個女人身邊了。」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所以每次提及都是含糊的說,不敢多提。
衛景同此刻是清醒的,黙語的話提醒了他,他立即意識到之前幾次自己清醒時就只顧着跟老夫人請罪,卻忘了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好。總算這次妹妹來了,提醒了他。
於是急忙轉身匆匆跑到門前,拉開門衝着外頭的兩個丫鬟說:「快,立即卻新夫人那裏將表少爺帶到這邊來,就說外祖母想他了,想同他說說話,快去!」
外頭的兩個丫鬟有些為難,其中一個說:「老爺,如果新夫人不放呢?」
「就跟她說本府在這裏,是本府要見表少爺!」衛景同幾乎是在咆哮,「這個家究竟是本府說了算還是她說了算?你們究竟是衛府的丫鬟還是她玉骨的丫鬟?身在衛家,卻連本府的話都不聽,那衛家要你們何用?不如滾出去,想去哪家侍候就去哪家侍候!」
兩個丫鬟一看知府大人動怒了,便也不再多說話,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