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當年周家真有這番隱情,倒也能解釋周家老爺為何要將周嬤嬤與周玉安置在此處,並且限令其不得隨意外出。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刑如意點着頭:「可我觀周嬤嬤並不是那般聽話的,沒有自個兒主意的人,周玉更是一個成年人,他們怎麼就那麼聽話,當真留在此處呢?」
「若是你,在一個地方待習慣了,願意出去走動嗎?」
刑如意想了想,回答說:「若是以前的刑如意大概不會。你是知道我的,我本性很宅,莫說隨意去往另外一個城市,就是同一個城市旁邊相鄰的街道我都懶得去光顧。不過自打認識你之後,我就變了,我想與你一起去看更多的風景,經歷更多的事情。」
「周玉很像當初的你,或者說他與很多人是一樣的,在一個地方生活的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待了下來。他不是聽話,只是從未想過要去旁的地方。至於周嬤嬤,則是不得不留下。一來,周玉在,她要看護周玉,自然離不開。二來,他們的吃穿用度還要仰仗周家老爺,周嬤嬤就算再怎麼心有不甘,也只得乖乖聽話。」
「還有個問題。」
「什麼?」
「你方才說,周嬤嬤之所以聽話,是要仰仗周家老爺解決這一府邸人的吃穿用度,可周家老爺已經死了呀。」刑如意拎起香囊:「還有,這與周嬤嬤謀殺春兒的丈夫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周嬤嬤認出了春兒的丈夫。」
「認出了春兒的丈夫?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之前也是相識的。即便是相識的,也沒什麼吧。大家生活在同一個地方,總有碰見的時候,這不能成為其被殺的理由吧。」
「若只是尋常的熟人,自然犯不着殺人,可春兒的丈夫並不尋常,至少在周嬤嬤眼裏是這樣的。」狐狸給了刑如意一個讓她耐心的眼神,繼續說道:「周家老爺外出做官,並不時常回來,而周嬤嬤丫鬟出身,認不得幾個字。春兒的丈夫雖是病弱之軀,學問卻還不錯,早年精神好的時候,常幫人做些代寫書信的活兒。」
「你的意思是,春兒的丈夫曾幫周嬤嬤給周家老爺寫過信,而且因為周嬤嬤本身是不認識字的,所以周家老爺捎帶回來的書信,極有可能也會讓春兒的丈夫幫着看看。這周家與春兒家相距不遠,周嬤嬤若只是為了此事起殺人,早該動手了,為何要等到這個時候?」
「那是因為周嬤嬤只認得春兒丈夫的字,或者說是筆跡。在外人眼中,周嬤嬤不過是周玉的乳娘,可在周嬤嬤自個兒心裏,她才是周家的女主人,是此處周府真正的管事兒。讓人代寫書信這種事情自然是交給府中管家的,因此在那夜之前她並未真正的與春兒的丈夫有過正面接觸。」
「那她……」刑如意張了張嘴,緊跟着閉上了。
就在她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顯現出一幅畫面來。那個畫面,是之前她隨着周嬤嬤進入春兒家中時看到的。狐狸說的不錯,春兒的丈夫雖然久病纏身,但卻是個頗有才學的人,在其臥房內,就擺放着一套筆墨紙硯,床頭更是懸掛着一副字畫。
那副畫是春兒的丈夫為春兒畫的,提字也是與春兒有關的,落款則是他的名字。周嬤嬤無意中瞄了一眼,看到了那幅字畫,同時也認出了那些筆跡。
周家老爺若當真是被周嬤嬤所害,那麼在看到那些字的時候,她定然有些心慌。這種心慌既來自於她的無知,也來自於她的心虛,她擔心春兒的丈夫已經通過昔日她與周家老爺互通的書信知曉了她的某些秘密。
當然,這些都是周嬤嬤的無端猜測。周家老爺不笨,更不會傻到將周家見不得光的秘密隨隨便便的寫在信里。可心中有鬼的人看誰都是鬼,周嬤嬤殺死春兒的丈夫,純粹是因為她的心虛。
「我大概猜想到了一些,可我還是不明白,周嬤嬤為何要下毒害春兒。春兒的丈夫死了,外人也好,春兒自個兒也好,都認為她才是真正的兇手。周嬤嬤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耐心等着,等着董大人開堂審案,宣判春兒死刑就好。下毒,且還是在自己送的食物里,這種事情太不安全了。」
「因為藏在香囊里的頭髮。」狐狸指着刑如意手中的香囊:「這蓮魚香囊原是周玉與春兒定情的小物件兒,本身沒有什麼特殊的。如你之前所說,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