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菩薩心腸
慶城有四大美人,樊樓凌扶搖,劉伶居高淼淼,郡守府過輕煙,加上幾乎足不出戶,偶爾才能驚鴻一瞥的李驚弦。
這四大美人不僅僅是說人美,而且各自有各自身後的背景,樊樓是長安樊樓的分部,手眼通天;劉伶居的老闆是涼州大將軍的弟弟,過輕煙是慶城郡守曹坦之的小妾,而最為神秘的李驚弦更是詭異莫測,單門獨院的李府,據說連侍女僕人都沒幾個,但別說城內的紈絝子弟,就單單說將門弟子就不知道被丟出來過多少回,丟出來都是好的,有幾個想夜半偷香的,清晨被扒了衣褲五花大綁在門口拴馬樁上,一晾就是一整天,家裏也有不忿的,糾集人馬在府門吵吵嚷嚷,門口的管家也不阻止,只是在十步之外畫了一條線,淡淡的說一句:越線者,殺!
也有不信的,都不是一箭的事,而是一陣連弩,射成刺蝟,好像就怕射不死射不絕,而事後無論是衙門,還是軍營里來人,管家只是亮出一個黑鐵牌子,任由他們拿去給上官交代,郡守府,將軍府的主人們哪個不是一溜小跑,滿頭大汗的隻身入府來交待,可無論是四品的文官還是三品的武將,李府的管家都只是送到門口,連六層的台階都惜步。出來的人,都戰戰兢兢,惜字如金。
四年前來到慶城的李府,就是這樣一個古怪的存在,幾乎不怎麼和人打交道,但身在慶城,沒有人能忽視這座院子的存在。
然而就在這一年春末夏初,一輛馬車打破了平靜,車上下來兩條血葫蘆和一個銀髮老道士,院子裏一夜燈火通明,那塊黑鐵牌子被送到郡守府,駐軍大營,全城都幾乎動了起來,南大街宵禁之後,駐軍一個千人隊把李府圍了個嚴嚴實實,一輛輛馬車帶着將軍府,郡守府的手令進進出出,有人從門縫裏瞧見,好像有松鶴堂,妙手居的大夫。
直到第二天辰時,兩輛黑色馬車由後門進了李宅,不多一會兒,南大街的軍爺們才陸續撤了出來。
慶城的老百姓立即對四大美人的排名又有了重新的排序,李驚弦獨佔鰲頭,這一次已經是板上釘釘。
轉眼已是五月,北疆最舒服的月份,陽光溫暖的灑在額頭,大地漸綠,惱人的大黃風變成了打着捲兒的輕柔小風,偶爾幾場小雨,也不再陰冷,滴滴答答的打在身上,甚是舒服,壓住這塊黃土地上的煙塵,連空氣都變得讓鼻端更加舒爽。
整個慶城如同這個季節和天氣一樣,變得活躍起來,大量的商人又一次踩着點兒湧進南大門,柳巷的奼紫嫣紅吸引着天南海北和慶城原住民,也把大量的金子,銀子吸了過來。
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南大街李宅的大門悄然打開,所有人屏住呼吸,期盼着終於能夠一睹,那個排名榜首的白衣麗人絕世容姿時,卻走出來兩個男人。
一個少年郎,相貌算不得十分俊美,卻十分耐看,眉目狹長,鼻直唇薄,嘴角掛着一絲邪笑,背脊挺直,雙手卻像集市上市儈的商人一樣攏在袖中,另一個略比少年郎年歲大些,相貌平常,看起來有些憨厚,背闊腰圓,仔細看左袖飄飄,卻獨臂之人。
兩人一路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偶爾少年郎激動的耍幾個把式,憨厚的的男子被踢到屁股,也不生氣,倒先出一副於面容不相稱的猥瑣,少年郎就會唉聲嘆氣,嘴裏嘟囔着:「武林絕學葉底偷桃要失傳了,不應該啊!不應該!」這個時候憨厚男子眉間就會閃出些淡淡的憂傷。
兩個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閒逛着,小吃店裏胡塞慶城美食,商鋪里胡亂抓幾件莫名其妙的奇巧物件,一路轉到西南的柳巷。
在巷子口遠遠的望着內里五彩繽紛,蹲在牆角哈喇子流了足有十八遍,嘀咕了半天,不住的往身後瞅去,幾次躍躍欲試,最後還是站起身來,向巷子外不遠處的劉伶居走去,邊走邊回頭,依依不捨。
遠在幾百丈外的李驚弦聽着流水介的回報,滿面怒容的揮揮手,把見慣了大小姐不悲不喜面如平湖的諜子們,嚇的兩股戰戰。
等四下無人了,驚弦的臉上卻露出了比怒容還驚世駭俗的淺笑,:「哼,臭小子,也還算有分寸。」
眉兒彎彎,眼眸流波,傾國傾城。
李驚瀾和付海清在劉伶居要了三葷三素六個菜,點了兩壺最好的極品「劉伶醉」,一邊胡吃海喝,一邊四隻眼亂轉
正文 第八章 菩薩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