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用不了多久,猩紅色的法陣就會被黃沙所取代,那時的五芒星陣必然告破。
安妮的臉色瞬間慘白:「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退進星陣中心。快——」我和葉尋一左一右護住安妮退向法陣中心,鬱金香成員也在飛快向內聚集。
五鬱金香成員在沒有命令的情況,忽然往相反的方向奔去,抽出工兵鏟蹲在五芒星的五角上,飛快的把還沒沙化的鮮血挖向一邊。
他們應該是以為,蔓延的黃沙就像是某種病毒,只要截斷了病毒的來源就能保證法陣不失。
但是,他們想要阻隔黃沙,就得把自己置身於法陣之外,可他們仍舊毫無怨言,毫無懼色,甚至一言不發,只知道拼命的挖土。
天下江湖,皆有好漢。
「你進去接應我!」我將葉尋推法陣中心,自己快步奔向五芒星的一角,抓起還在掘土的鬱金香成員甩手把扔進了法陣。
我對那人去向看都沒看一眼,就快步沖向了另外一個人,在連抓連擲之間毫無停歇扔飛了四人,當我把手伸向第五個人的肩膀時,眼角餘光卻掃見葉尋往我身後舉起了槍口。
我本想抽身,伸出去的手掌卻像是不聽使喚一樣直奔着身前那人肩膀上按落了下去。
我的手掌剛一接觸對方的肩頭,自己的肩膀上為之一沉,仿佛有一隻人手也跟着按在我的肩上。
我身體緊繃着站在了原地,鬱金香成員的槍口也在一瞬之間往我身上指了過來,所有人的手指都不自覺扣上了扳機。我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一層冷汗。
鬱金香家族的人全都拿着最先進的火器,只要有一個人開槍,馬上就會在這群已經恐懼到極點的人里引起連鎖反應,所有人都會毫無理智向我開火,直到打光了子彈為止。我就算沒有當場被密集的火力撕成碎片,也會變成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
我還沒想出對策。就聽見那個半蹲在地上的鬱金香成員的脖子上,傳出了一陣像是骨骼被生生擰斷的聲響,那人的腦袋在瞬間扭了過來,面向背後揚起臉孔與我對視在了一起。
糟了!
我第一個想到不是歐洲關於惡靈附體的傳說,而是,對面的鬱金香成員。
傳說中,被惡靈附體的人,可以隨意扭動四肢關節,被按住那人分明就是遭到了惡靈附體。就算是我看到這種情景也會覺得陣陣心悸,更何況,已經快被嚇破膽的鬱金香成員?
我在忍不住想要抬頭的同時,安妮也厲聲喊道:「全都把槍放下,放下……關上保險,這是命令!」
安妮連喊了兩聲,我聽見鬱金香成員將槍口指向地面的動靜,保險閉合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陸續傳來。被我按住那人的面孔變得猙獰畢露,臉上的肌肉漸漸聚成了一道道的褶皺,雙眼泛起了狼眼似的綠光。
我與對方的目光相觸的瞬間,那人胳膊也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擰轉了過來,反手抓向了我的面孔。
我正想出手去格擋對方手臂,按在我肩上的那隻手掌驀然一緊,我的一條手臂立刻綿軟無力的垂到了身側。我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手掌一寸寸摸向了我面孔……
對方手掌每往前挪動一分,手上血肉就會跟着乾枯一層,指甲卻又跟着長長一寸,他仿佛是在用消耗血肉的辦法,不斷催生着自己指甲。
對方僅僅挪動了三次,揚在空中的手掌就變成了指尖帶鈎的森森鬼爪,散發着腥氣的爪尖也貼近了我面孔。
他這一爪下來,就算不能抓穿我的腦袋,也會活活撕掉我的臉皮。
我唯一能放手一搏的機會,可能就是在對方利爪臨近我臉頰的一刻。
我空出來的一隻手正在蓄勢發力之間,卻被後面抓來的鬼爪扣住了手腕。我只覺得脈門一陣發麻之間,整個人就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任何目睹了當時情景的人都能明白,想要救我,首要攻擊目標不是那個被惡靈附體的人,而是藏在為背後的惡魔。
我身前那人,完全是在惡魔的控制之下,除非有人能在一瞬之間把他炸成肉沫,否者,就算是砍了他的腦袋,他一樣也會在惡魔的控制之下撕開我的臉皮。
葉尋的血眸不在,他沒法用別的兵刃,繞過我身軀攻擊我背後之人;我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