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還在進行着。
從李大牛攻擊受阻開始,無辰子便看到了那人。
沒有人注意到,從那人到場,無辰子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他親眼見到秋澤被那人救下,親眼見到自己的弟子被冰脈弟子廢掉修為,但他無能為力。
是的,無能為力。
作為齊雲觀的掌門,無辰子擁有莫大的權力,但唯獨在這件事上,他無能為力。
冰脈,掌管齊雲觀懲罰權,不受掌門管轄,自成一派。
那人坐的位置,和無辰子並排。
無辰子的臉上稍有了些怒氣,但他還在忍耐。
他心裏很不甘,不甘這人就坐在他的身邊,和他平起平坐。
那人緩緩轉過頭,冷冷道:「一個初級弟子,竟然擁有黑犀丸這種高級丹藥,你身為齊雲觀掌門,難道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嗎?」
「你什麼意思?懷疑是我做的?」
無辰子的語氣,同樣很冷,道塵真人見勢不妙,溜到了一邊。
那人帶着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不是你做的,我毫無興趣,但若是再有下一次,就絕不會是廢掉修為驅逐出山那麼簡單了。」
兩人停止了交談,望向了還在比試的弟子們。
道塵真人擦了一把冷汗,即使已經離兩人很遠了,卻還是感受到了從兩人身上蔓延出來的冷冷氣息。
————
翎愁谷。
在餵秋澤服下了好幾枚高級療傷丹藥後,秋澤的呼吸總算是平穩了下來。
寒予真人見秋澤已無大礙,便帶領眾弟子回了凌寒峰。
雖然秋澤已經脫離了險境,但他受傷極重,一直昏迷。
在此期間,辛瀾寸步不離的照顧着他。
時而擔憂,時而慶幸,時而落寞。
「放心吧,我給他的療傷藥是最好的,絕不會在他的臉上留下疤痕,過不了多久,這小子就會恢復小白臉的模樣了。」
辛邑伯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寒允閣。
每每想起那日秋澤說的最後一句話時,辛瀾的臉就紅的快要滴出水來。
時間飛逝,在昏迷了近兩個月後,秋澤終於醒過來了。
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辛瀾。
果然如同辛邑伯所說,秋澤的臉上,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疤痕,他的肩膀在比試中被李大牛重傷骨折,在辛瀾的悉心照料下,也好得差不多了。
秋澤醒後,又開始了苦修的生活。
兩個月前的大比,由於秋澤重傷和辛瀾退出,在取消了五個望天峰弟子的資格後,重新調整了規則,最後由三個弟子勝出。
————
「那便是你想出來的好主意嗎?」
齊雲閣內,傳出了杯子破碎的聲音,周圍的幾個弟子急忙離開了齊雲閣。
道塵真人低着頭,他面前的無辰子已經摔碎了十幾個茶杯。
「你說好的萬無一失!結果呢?我望天峰的弟子,全都被剝奪了大比的資格,並且,你還害我損失了一個天資卓越的弟子!」
無辰子的怒火,全都發泄在了道塵真人的身上。
道塵真人心中暗罵無辰子,卻也不敢開口反駁。
他在南嶼峰躲了兩個月,想的是等無辰子怒氣消散了自己再來領罪,沒想到兩個月過去了,無辰子的怒氣不但沒消,看到他以後,反而更加憤怒了。
「師弟息怒啊......」
「息怒?你要我如何息怒?我恨不得把你抽筋刮骨!非但沒有除掉秋澤,反而害我搭進去一個弟子,你叫我如何息怒?」
道塵真人低聲道:「師弟,我也是好心啊,沒想到竟然搞成了這樣......」
「好心?」
無辰子一聽這話,怒氣更大,他站到了道塵真人的面前:「前年在阡析嶺中,辛邑伯幫過你一次,我問你,這次,是不是你們預謀好的,要讓我當眾出醜?」
「不敢不敢!」道塵真人體如篩糠:「我對師弟的真心天地可鑑!又怎麼會和那個死胖子為伍?師弟多慮了。」
聽到道塵真人稱呼辛邑伯為死胖子,無辰子這才好受了些,他哼了一聲,坐到了木椅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