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珩聽他提起太子的事情,這才收斂了心思說道:「我知道,這幾日舅舅忙着幫皇上處理荊南的案子,我不好太過叨擾,等過些時日舅舅閒暇下來我再過去討教。」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說着話,快到行露院時,沈棠溪突然問道:「對了青珩,蘇阮怎麼樣了?」
謝青珩愣了下,才看着沈棠溪。
沈棠溪停下來:「怎麼了?」
謝青珩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歡阮阮,怎麼突然問起她?」
謝青珩可還記得,沈棠溪對蘇阮成見頗深。
他好像一直就不喜歡蘇阮,當初梨園春時,是他直接想到了蘇阮身上,瞧出了蘇阮在宇文良郴那邊動的手腳。
後來還有好幾次,他也一直提醒他防備蘇阮,總覺着蘇阮對謝家不懷好意。
沈棠溪固執,可荊南的事情謝青珩又不能跟他直言,特別是關於蘇阮和祁文府之間的約定,還有當初荊南之事的詳情,沒經蘇阮的允許,哪怕沈棠溪是他表哥,這些東西也絕對不能外傳半點。
一個是不知內情,一個又一意袒護。
兩人之前還為了蘇阮起過爭執,甚至大吵了一架。
打那之後,沈棠溪在他面前就很少在說過跟蘇阮有關的話題,這會兒怎麼主動問起她的事情了?
沈棠溪聞言苦笑了聲:
「我之前那是不知道你們府里的事情,你和姨父也將蘇宣民的事兒瞞着我。」
「荊南的事情是隱秘,我不知道其中內情,而蘇阮又總是做些讓我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論真起來她做的許多事情都是冒險,一個不好就會牽連你們府上,你叫我怎麼不懷疑她是來找姨父報仇的?」
「我承認我那時候對她有偏見,可如今真相大白,我知道她所做不過是為荊南舊案昭雪,況且那一日宮門前的事情我也瞧見了,就算是我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她那種地步,更何況她一個女子。」
「我對她就算有再大的偏見,如今也散乾淨了。」
沈棠溪看着謝青珩,神色認真說道:
「她是你妹妹,算起來也是我半個表妹,我聽說她當日在宮門前受了傷,問問不為過吧?」
「你何必這般防着我,像是我要對她做什麼似的。」
謝青珩聽着沈棠溪的話,仔細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像是作假,這才鬆了口氣說道:「我哪有防着你,只是有些奇怪罷了。」
「還說沒防着。」
沈棠溪沒好氣道:「我是你親表哥,還能害你不成?」
「我們打小一起長大,還不如你這個半道上入府的妹妹,說起來我對她有偏見至少有一半責任在你身上,你這麼處處護着她,誰能不吃味?」
謝青珩聽他玩笑話,忍不住笑起來:「好,都是我的過錯,我不該忽略了表哥,我給你陪不是行不?」
謝青珩笑着作揖。
沈棠溪給了他一胳膊肘:「行了啊,酸不酸。」
「不過說起來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傷勢可好些了?」
謝青珩搖搖頭:「冰天雪地的跪了那麼久,哪有那麼容易好。」
「這段時間衛太醫時常過府替她診治,可是聽衛太醫的意思,想要完全養好還早着呢,而且那一跪終究是傷了腿,就算是好了能走路了,往後但凡颳風下雨的都得疼。」
沈棠溪臉色變了變:「這麼嚴重?」
謝青珩點點頭:「不過不幸中的萬幸,養好了還能下地走路,只能往後小心保養着了。」
沈棠溪聞言沉默下來,許久後才緩緩說了句:「可惜了……」
謝青珩:「嗯?可惜什麼?」
沈棠溪搖搖頭:「沒什麼,我是說她這性子倒真是與旁的女子不同,我還從來沒見過比她更硬骨頭的。」
謝青珩聞言說道:「也不是骨頭硬,她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阮阮性子執拗,而且心思也比尋常人深,她認準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誰都攔不住她,誰也也勸不了她。」
「那天宮門前,我還以為她會堅持不住,可誰曾想到她居然真的能夠等到了皇上開了宮門,做成了幾乎不能成的事情。」
那天蘇阮跪了多久,謝青珩他們就
第299章 半個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