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眼神一凝,視線猛的厲了幾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不懂你在問什麼。」
「是不懂,還是不願意說?」
蘇阮抬眼看着祁文府,臉上依舊是那副嬌嫩好看的模樣,可話中所說的東西卻是讓他臉色變了又變。
「為什麼大燕風調雨順多年,戶部會沒錢賑災,於兩年前荊南大旱之時餓死了那麼多人?」
「為什麼明明四月便已經大旱,我爹早早就上書朝廷求皇上賑災,可直至七月中旬賑災官糧才從京中發放,還在途經南河時沉鑿於亂流之中。」
「到底真的是因為戶部虧空,還是有人故意拖延。」
「那運糧的官船之上到底是裝着糧食,還是只不過是個幌子?」
蘇阮眼中明明不帶厲色,可話語卻是如刀,寸寸剮人。
「我曾經問過謝淵,我爹因何而死。」
「他說我爹身染疫症,當時情況危急,大軍壓境,他為了保全荊南十萬將士和百姓性命,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如果真的僅僅是因為這樣,我爹為什麼會在事後背負罪名,那些與他一起守城致死之人,憑什麼不能得到該有的哀榮。」
「到底是因為他們真的守城不利,為大義而死,還是因為他們從頭到尾只是成了別人的犧牲品?」
她抬頭看着祁文府:
「謝淵不肯告訴我,所以我來問祁大人。」
「你如果能告訴我答案,那賬冊我自然可以給你,可你如果不能,那我憑什麼將我爹拿他性命換來的東西,交給你去救那些有可能害的他枉死之人?」
祁文府瞳孔微縮,原本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變化。
他猛的上前半步,緊緊看着只及他肩高,顯得嬌小瘦弱的蘇阮沉聲道:
「你是故意做局?!」
蘇阮安靜的看着他。
祁文府微眯着眼說道:
「你早就知道當初在荊南追殺你的人想要什麼,你更知道宣平侯去過荊南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
「哪怕他將你們的身份抹得再乾淨,可一旦京中生出變故,有人細查之時,就定然會查到宣平侯府頭上來。」
「那一日你大鬧喜宴,當着所有人的面讓人知道你的存在,後來明知道有人唆使謝青陽砸你父親牌位,更知道你們府中有外面的探子,你卻還是當眾將你生父的消息暴露了出來。」
「你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蘇宣民的妻女都在宣平侯府。」
「你是在拿你自己做餌,來釣當初與荊南之事有關之人現身?!」
祁文府越說臉色越發冷沉,說到最後之時,他卻是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不對。」
「你如果真知道這些,就該知道如果讓人知道你們在宣平侯府,會有多大的麻煩。」
「宣平侯隱瞞陳氏身份,將其迎入府中,他雖然在皇上面前過過明路,卻根本未曾告訴皇上他取的罪臣寡婦是蘇宣民的遺孀。」
「而且你如果真想拿你自己做餌,又要保住你自己和你母親性命,不讓宣平侯府陷入這場紛爭之中,就必然要有一個足以牽制那些之前在荊南想要取你們母女性命,將你們滅口之人的人出現才行。」
祁文府猛的抬頭逼視着蘇阮。
戶部右侍郎陳安寧自盡於府中,留下證據直指次輔南元山。
南家傳承數代,在京中地位巍然,底蘊極厚,而且南元山如果想要洗清嫌疑自保,就定然不會讓握着賬冊的蘇宣民妻女去死。
只要有南元山在,哪怕蘇阮和陳氏的身份真的暴露出來,讓人知道她手中握着那本賬冊,南家也會保她安全,而蘇阮卻能借着自己和賬冊,將與荊南之事有關的所有人都引出來。
到時候兩廂較力之下,蘇阮母女和宣平侯府才會成為最安全的所在。
所以說……
南元山就是蘇阮選中的那個牽制那些人的人?!
祁文府眉心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看着蘇阮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是在拿你自己當魚餌,拿宣平侯府做局,引人去查你爹之死和荊南之事,你想讓南元山給你當靠山?」
蘇阮看着祁文府三兩句話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