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改變了主意,就是因為老蚌的一句話。自己才剛剛睡了一年。
為什麼他不怕暴露,也是老蚌的一句話,大修不下凡。但是真正惹起朗宇殺心的,卻是另一個人。
水夢瑤。只要夢瑤還活着,朗宇就不能讓她死。進仙門,說起來容易,可對於現在的朗宇來說,無異於登天,噢!對了,在這樣的世界裏,也許登天已經不難了,只要朗宇再進一階,就可以滿天飛了,然而,要進仙門不可能,正規的入門之路,自然就是晉至尊,可是三年的時間誰敢想;另一個方法就是再闖傳送陣。然而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不用試也能想到是什麼結果。
那麼想要夢瑤知道自己活着,讓她繼續活下去,等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仙,借你仙門之口,傳我在世的消息。
大手筆。
沒有天大的膽量,不敢想這等逆天大計。
「上族。」老蚌有點傻,合着剛才我是白說了,倒起了反作用。
「放心,你只要幫我拖住那幾個小修就可以,不用殺人。他們之中,有人搶了我的寵獸。」
「噢,原來是這樣。那倒是他們自己找死。」老蚌一聽此話,再不囉嗦。大殼一掉個,沖了回去。人妖不兩立,古今一理,卑微的人族,沒少在這雁蚌湖裏,殺妖獸,取妖丹,扒妖皮,如今竟然搶了天族的寵獸,在他的眼裏那就是死罪。
老蚌不是在水底呆傻了。也不是只靠着吃泥活着。對於天族它是畢恭畢敬,一但殺起人來也是不眨眼睛的主兒。要不然,湖底的那些骨頭是哪來的。
「放我出去,我要看看都是什麼人。」殺人也要講究策略,如何才能取得最大的成果,就靠着巧妙的安排。
朗宇已不是初出茅廬的雛。死了一回,似乎找回了曾經的感覺,這世上的事,躲不行,怕也不行。
平板船,悠悠的向前飄着。不遠處,七名戰士輪翻的下水,齊志遠傲立船頭。
忽然,閉目盤坐的上仙,眉頭一緊,微微張開了眼睛,向着湖面掃了一下,湖水微波蕩漾。
怎麼有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雖然立刻消失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一絲異常。抬眼看了下齊志遠的背影,他,還敢有不軌的企圖麼?
「停船。」前車之鑑,現在,哪怕有一點兒的風險,他也不能去冒。
在凡界,二階煉神也只是個終極戰士而已,飛行還要靠符。一個尊者,真要起了歪心,自己也不好脫身。自從獸潮一起,以凡殺仙的事兒,似乎早不是新鮮事兒了。
停了船,心裏還是發毛,這種預感相當不妙。沉吟了片刻,再吩咐道:「往回退。」
「師兄,出了什麼事兒。」另兩個黑衣上仙,扭過頭來問。停船不意外,往回退就別有深意了。
二階煉神不答,雙眼又閉上了。同坐的兩個上仙,其中一人,扔了個果子在嘴裏,嚼了兩口,露出一絲不悄的眼神,撇了下嘴。
齊家的幾個武士,不敢搭言,手中漿一掉,向後划去。平板船有平板船的好處,不用調頭。可是漿杆向下一戳,「啪」的一聲,沒紮下去。
兩個武士探首向下望去。「啊!」的一聲驚叫。什麼!船下的水裏,白花花一片。
雁蚌,全是雁蚌。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到了身後,沒人細想了。
「有大妖,快上來。」正此時前方的齊志遠也大喝一聲。
「撤!」二階煉神猛的睜眼,只說了一個字,人便彈了起來,「噗噗噗噗……」幾聲水響,真是動如脫兔,等另兩個上仙回過神來,他已經出去了三四里遠。不能飛便蹋水而行,也其快如風。
發生了什麼事兒?另兩人扭頭看了一眼前方,「我的天呀,快走!」
「嘩啦啦」桌翻椅倒,兩人躥了起來,已經慢了一拍。
武士怎麼辦?蹋水他們不會,下水他們不敢,臉都嚇黃了,望空大喊:「長老!」
可是長老也顧不得了,齊志遠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過去了。
五十丈開外,湖水出了斷層。象是下面有一個大洞一樣,一下陷下去十多米,退潮一般,船下的湖面鑽進了水底。幾個平板船順流而下,箭似的淹沒,四五個腦袋飄出水面,雙臂緊搖,疾呼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