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戒指,裏面有一個修者的全部,轉眼間,連手臂帶寶器一同落在了那青年手中,老者能不瘋眼嗎,「轟」的一道青光,開足了玄氣,抬左手點向正在收刀的青年。
一丈的距離太近了,近到老者提玄氣的時間,足夠那黑衣青年三次出手。仿佛一陣風過,老者的攻擊打空了,碎掉的只是一道殘影。左臂一涼,繼而右脖子上白光掃過,就象一條刃帶在身上纏了一下,黑影飄在身前,左手向後一送。
短刀從丹田入,老者一口血噴了出來。
黑衣青年甩手把那條斷臂從左肩拋向身後,頭也沒回的緩步走了。自始到終,只有玄氣,都沒有人看到他的戰技。
石灘上極靜。
「撲通。」老鮮魚瞪着牛眼,被自己的斷臂推倒了,一個肉滾子滑向了黑河邊。
「噝!」岸上的六七十人,發出一片的吸氣聲。一刀分屍,不僅兩條手臂拋落一邊,而且半截短袍裹着的下半身,也離開了身體。
什麼時候出的手?這一刀,石灘上看到的人就不多了。
老鮮魚過於聰明了,太聰明的人往往短壽。九死一生的終於登上了修羅島,總共沒走出三丈,被人碎屍了。真是生有時,死有地呀。
一行十人,有九個交了晶石和仙果,平平安安的被人領走了,他以為眾多幫派面前,不會有人放手行兇。根本沒想到那個黑衣青年,只說了兩個字,連價都沒容他還,出手如風。三息前還是一個堂堂的尊者,轉眼變成沙灘上一堆堆的碎肉。只因為一個遲疑,暴露了自己的行藏。
血,滲進了沙里,流進了黑色的月牙灣。
許久後,海里花扛着大刀車轉身,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果然是個屠夫。」
那戒指里必然不止一顆仙果,但是屠夫要拿,在場之人沒有不甘的。這個雅號只在各幫派里背地流傳,沒有人敢當面講。
二十幾歲,三年前就已成名。甚至當年一進修羅島就出手不凡,他是幾十年來第一個沒加入任何幫派而生存下來的,但是有人懷疑他早已被收入了死神殿或者黑塔。
這個青年,很少說話,出手從來不講理由,之所以說是懷疑,就是因為其行事沒有善惡之分,沒有幫派之別,只憑個人心情。而且向來獨來獨往。
屠夫的特點,刀准,刀快,死在其刀下的人少有一刀斃命的,通常被肢解。最讓人頭疼的是,此人一身風系功法,逃命更是一流,曾被一個大幫派三十幾人圍殺而走脫。半年後,該幫無一人倖存,殘屍碎骨擺了滿滿一坡,從此令人談之變色。
何時進的三階,沒人說得清,死在他手上的尊級人物有多少,沒人查過,但絕不在十人之下。
半個月前,道府之爭中,這個屠夫只被一個地尊級老者以靈器打下了八連冠的擂台。
八連冠是什麼概念,修羅島上的三階戰士沒有不明白的。如果有人告訴那個老鮮魚,這樣的戰績意味着什麼,恐怕就是斷了一臂,失了戒指,老者也不敢吭半聲。
鮮魚沒了,幾息後,又有人向着黑河盡頭望去,眾人得到的消息是還有一船的鮮魚。修羅島上除了靈氣濃郁外,幾乎找不到什麼資源,只有這每三個月才運來四船的鮮魚是唯一的供給,每天以玄氣為食,單調的都能讓人發瘋。至於島上的幾個巨頭是如何生存的不知道,可是下面的小幫派就只能以這些鮮魚解解饞了。魚死不死沒關係,主要是帶來的東西得留下。
所以,很快那個死去的老鮮魚就被人遺忘了,連個名都沒人知道,也沒人想知道,即使帶走的,也沒人問過姓甚名誰。
屠夫不會再來了,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石灘上還有十一個幫派,每個幫派收到一條鮮魚還是大有希望的。
海里花不急,也沒有因為兩次失手而有什麼不快,修羅島就是這樣,今天活着,就沒人去問明天會不會死。有仇你也不用想報,沒準等你找到他的時候,他早已經暴屍荒野。
一個時辰之後,又一條黑木船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果然還有一船。」
「應該是血壇的了。」
瞪着一雙雙貪婪的目光,各幫人馬又向岸邊圍了上來,那位分屍的老尊者被無情的踩在了腳下。
「嘿嘿。」海里花陰笑了一聲,帶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