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熟就是有好處,即使自己腳不停步,還是晚了,這小子對那玉牌還真是執着。要殺人,兩人竟不謀而合的都相中了這塊風水寶地,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
蕭畢三一聲冷笑,向前走去,轉過谷口,那個黑衣青年才扭過頭來。確實只是一個戰士,貌似神識的強度比蕭畢三差了一大截。
「你是哪個幫的,叫什麼名字?」離着一箭之地,蕭畢三眯眼問道。
黑衣青年把手放下,一把一尺二長的短刀出現。「屠夫。」
惜字如金。這還是看在至寶的面子上,否則這兩個字你都聽不着。
話出人出刀出,黑影一晃,左右飄乎,既不是幻步,也不是移形,完全是速度造成的視覺暫停形成的。那把短刀「嗤」的一聲在手心一轉斜飛而起,這一次不是劈向肩膀,而是直接罩向了蕭畢三的頭頂,刀先至,玄氣在後,一片亂刃的旋風捲地而來。
「飛花落葉。」一道風系戰技,在靈器的加持下如龍捲風一般,萬刃齊飛。
離開了獅城,屠夫也不再光玩飛刀了,他明白對面那是一個尊者。
屠夫之名不是白來的,此人已經深諳殺手之道,出手就是必殺一刀,沒有那麼多的廢話。無論是突襲還是偷襲,目標就是殺人,沒有方式可言。
蕭畢三大概是還想吹噓兩句,給對方造成點兒心理壓力,或者以神識之力擾亂他的心神,甚至在想,是不是先示點弱穩住他,然後突然襲擊,等等等等。那個上仙就是被他如此以水籠困住,一劍斬殺的。
可是屠夫向來不以常理出牌,卻往往有意料不到的效果。
所以正在醞釀策略的蕭畢三悲劇了,連閃帶跳,倒退出四五丈遠,才打出一隻水犼把那道旋風攔住了,長袍碎碎飛飛,露出身上一條條血印。那青年不但是屠夫,而且還是個改刀的,這一道戰技,是要把他絞成肉餡呀。
什麼也不說,出手就殺人,如此彪的青年還是頭一回碰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蕭畢三不由怒從心頭起,這是真不拿尊者當盤菜呀。
長劍一指,蕭畢三剛要還給他點兒顏色,卻突然驚呼一聲,「啊!」右腳一蹬,再次橫飛了出去,一條虛幻的黑影如滑翔的飛鷹一般從其所立之處一掠而過,刀光一閃而逝。黑衣青年的殺招還沒完。
驚魂未定的蕭畢三左手一摸右臉頰,一手的血。右顴骨下老皮翻開,半個耳朵耷拉了下來。
「小子,你……!」破了相了,這還是他閃的利索,否則就是半個脖子切了下來。出刀快、狠、准。而且人也夠凶,戰技之後,直接近身一個尊者,這是玩兒命的打法,蕭畢三驚喝。
一次出手,兩大殺招,配合得天衣無縫,讓一個尊者都沒有還手的機會,蕭畢三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四相功法。
風,無形無象,卻摧山卷海。
蕭畢三驚呼出三個字,手底下可沒閒着,閃身兩人換位的功夫,「騰」的一下滿身青光,一道波紋蕩漾的水幕橫鋪了開去。水波到處,觸之如中禁制之中,一切動作減緩。這就是水系的困字決,可謂絕學,蕭畢三輕易不用,用則殺人。
長劍一揮,去死吧。返身一束劍芒貼着水皮掃了過去,他要渾水殺魚。一條被困住的魚,只要稍有一滯,絕對身首異處。一個戰士,竟讓尊者全力出手,也算雖死猶榮了。
屠夫兩腳落地,刀尖上傳來的感覺告訴他,失手了。表情無驚無駭,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左腳一沾地,就勢回身,手一切,刀在掌心飛轉,借靈器發戰技,青光再旋,萬把青刃翻滾而出。
剛才是立旋,這一次是橫滾。《風舞》八勢中的第七式『風捲殘雲』,也是範圍攻擊,還是剁肉餡的手法。這一個戰技就象一個一丈多長的刀滾子,高速的輾向了蕭畢三,根本連看都沒看對方發的是什麼術法。
《風舞》的戰技不用去想,那是越階殺人的功法。第七式,就是一台絞肉機。
兩道戰技迅速的接在了一起,同是玄氣攻擊,功法的高低立判。水幕在風刃中一卷而空,只有那道劍芒透了過來,「噗!」在躍起的屠夫右肩穿了過去。那小子連眼都沒眨一下,只是向後晃了下身,腳尖再點地,大鵬展翅的姿勢隨着『風捲殘雲』之後,飄身欺上,刀指蕭畢三咽喉。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