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出海面,場面更是嚇人,恐怖的一片天空下,爆豆一般轟響,還夾着驚呼慘叫,人影紛飛。
這是什麼情況!?
朗宇真是嚇了一跳。
為什麼?
他可是在塔里修了一年多了,那時間可不是白過的,怎麼現在上面還有人。三族為了自己竟能這麼執着麼?!
還有……五帝家族?也沒有走。
「小宇!」
一聲顫抖着,激動着,懷疑着,仿佛做夢一般的呼喚,輕輕的急急的傳來。
朗宇猛回頭。
是月月。
再看月月的身旁,朗宇「嗯?」的一皺眉,一個移形化影消失,立刻現身在甘十三的眼前。
「你終於出來了。」甘十三閉目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還沒有走?!老祖他們……」
多麼的不真實呀!近乎心死絕望的朗月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是不是在做夢,竟然伸出手來要摸。
朗宇一把抓住她的手,月月渾身一抖,兩串晶瑩的光花滾了下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
三十多歲的尊者大修,哭的跟着小孩子一般。
這不是談情說愛,這是血濃於水的親情。雖然兩人沒有相同的血脈,月月也只是大了朗宇一歲,只一歲她就是姐姐,爹娘不在,她就有責任守住這個家,有弟弟就有家。這與修為無關。
朗宇的兩眼濕潤了,從月月的淚光中他讀出了艱辛、看到了酸楚。那是一種別樣的情——回家的溫暖。
哪怕僅僅有一句話。
「兩位老祖為了等你。」甘十三很不合時宜的打斷了朗宇的思緒。
對呀,這裏還不是訴說別情的地方。
朗宇閃眼看向了兩個老祖,以他的修為,一眼無餘,兩個人已經岌岌可危。為了等我?堅持了一年多?不可能。卻沒有細問,因為甘十三的話他不能不信。
再看向一直無言的古雷,氣息不穩,他沒有傷,只是消耗過度。
雷雨還在落,頭頂上一條青龍,遠處一個熟悉的面孔,卻是敵人——骷髏老者的法相。
南海的妖皇在玩什麼把兒戲?要殺自己,還不敢動古族?只是一兩息的時間,朗宇沒功夫細分析了,金鵬翅一張蓋住了古家一行人。
「姐,甘伯伯,此處不能久留,我們走!」
右手天狼刀,左手分出數道紫藤纏上了眾人:「抓住我的翅膀,先回古家。」
南海怎麼地!妖皇怎麼地!擋我者——殺!
狠厲的目光掃了一眼那個骷髏老者,紫金翅一拍,一條金光飛出。
只要出了禁制,還是一往無前的速度。
「留下那把刀!」
海底的老龍在神識中注視着朗宇抓走了古家人,正要收回法相,突然傳來了先祖的命令。神念一摧,海面上的法相追了出去。
「小輩,站住!」
果然要出手了,那就嘗嘗我的大菜吧,別慣着啦。
金丹還沒有完全恢復,朗宇也引動了火脈,勾動了法則,神識一掃,遊蕩的殘魂吸入了識海。
「開!」
「轟隆!」
第十三條火脈,開了;神海,開了;天也開了;烏雲也被血雲震開了,「嗤嗤」如火蛇般的閃電,如刀似劍的劈了下來。
我飛,我掉頭飛!
一道電光撲空,朗宇一個鷂子翻身,帶着五人反身追向了那個骷髏法相。
速度快,變化更快,一直注視着古家的四個隱世家族,剛有人要詰問老龍,突然間紅雲蓋頂,一聲驚呼還沒出口。那個金翅大鵬又退了回來。這個鳥人要玩兒什麼?!
不在其位,不知其危呀,朗宇一殺回來,老龍立刻感應到了那鎖向自己的天雷。「啊!」一聲驚呼,倒身就退,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那也來不及了,一追一逃,誰能料到那個逃命之人還敢回身一戰。只差着一個反應的時間,連珠的閃電就排了過來。
真是舉世無雙的御雷之法,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大概打完了眾人也該明白了。
骷髏法相連退數百里,幾乎就回到了原位,還是沒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