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為什麼?!」朗宇不由心中自問。按化元訣中所講,在四十九天的溫養期內,自己只需要每日運轉功法七個周天,就可保持經脈內的玄氣充盈,再將玄氣慢慢化入筋骨血肉中。等溫養期後,才要加大運動量,錘鍊身體,快速的化去玄氣,然後通過不斷的吸納玄氣,擴充這一條經脈達到練體的效果,這道理並不難理解。朗宇自忖也沒有做錯,何以還不到一晝夜,此經脈卻乾癟如此,莫非這身體就真的不是修煉的料。不能修煉也就罷了,那甘伯伯豈不也是白費了力氣。思來想去不得原因,朗宇心中也升起了焦燥。
「小宇,有什麼不對嗎?」月月也看出事情好像有些遭,着急的問道。
苦笑了一下,朗宇無奈的看着月月道:「沒事,好像和功法所述有一點變化。月月姐,我真有點懷疑你剛才說的這天靈體的事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噢,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表情很緊張。
「什麼是不是真的?」朗宇正要再說些輕鬆的話,以免這小丫頭一驚一乍的。屋門正是此時被推開了,一個讓朗宇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里。
月月聽了卻是一喜。「娘,你快看看,小宇的功法好像有些不對勁。」她倒是嘴快,朗宇又鬱悶了一把。進屋的白衣人正是一夜未睡的陸雪盈,朗宇第一眼看見就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不到一天的時間沒見,娘看起來相當的疲憊。原本紅潤的臉色居然有些嚇人的慘白。看來這為人療傷也是一個極耗精力的活。娘都這樣,那甘伯伯該嚴重到什麼程度了?事已至此,胡思亂想沒有用,還是先過自己這一關吧,體內的情況相當不妙,這不是隱瞞的時候。
當下忐忑地小心看着陸雪盈道:「我的玄氣又沒了。」
「嗯?不可能的。」不知娘為什麼這麼的肯定,朗宇卻見那疲憊的身影顫抖了一下,立刻精神一振。把朗宇一下拉坐在法墊上,玉指不知從何處捏出一枚古銅色的丹藥彈入口中,兩手在胸前迅速的掐出幾個法決。搭到朗宇的後背。朗宇只感到一種清涼的氣息從掌心處漫延開來,這一次卻不是玄氣,而是一種如被人窺視一般的感覺一瞬間鎖定了那條隱脈,遊走了一周後才忽的消失。
感覺身後的娘似是又拿出了什麼東西,然後四周一下寂靜無聲,「噗」的一聲悶響,眼前卻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淡灰色的透明罩子,分明眼熟得緊。「這……」
朗宇才要細看,身後傳來娘的聲音。「不要動,默運法訣,納氣入脈。」同一時間,朗宇感到身邊的空氣都已泛起燥熱。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異常,趕緊意守心神,默默運行起化元決,帶動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玄氣沿經脈時斷時續地旋動起來。
僅僅運行了半圈,還沒等引來玄氣入體便有些凝滯不前了,看來情況相當糟糕,不過現在可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朗宇不停的一次次的摧動,卻也力不從心。就像一個將要乾涸的河溝,水線拉得越長幹得越快。正在無計可施的焦急之際,身體突然被猛的向前震了一下,娘的手掌又一次抵在了背上。這一次卻不是清涼的氣息,而如被火碳燙了一下的灼熱感從後背傳來,內視中可見一點香火頭般大小的紅色顆粒緩緩的向着正在運轉的經脈貼近。而體外四周的暗紅色居多的各色星點,也如飛蛾撲火般,鋪天蓋地的向體內湧來。朗宇不是傻子,趕緊毫不猶豫的再次摧動法訣,僅僅一個周天,朗宇就發現那乾癟的經脈已形成了連續的血紅細絲。
紅色星點持續湧來,仿佛無窮無盡一般。而那香頭大小的紅燙顆粒也每隔大約三息時間出現一顆。
在功法的催動下,朗宇默默的引導着玄氣周而復始的在隱脈中流動,感覺着它一絲絲的強壯。這一刻朗宇心無旁鷲,經歷剛才的危機,朗宇現在可一點也不敢大意。
二周天,三周天……
灰色的光罩如一個小帳篷。將娘兩個隔離在內,月月早就把門重新掩好,此時咬着手指,焦急的望着光罩里的兩個人。漸漸地,水汽從兩人身上幾乎同時蒸騰出來。數息間,光罩內已經模糊得分不清人影。
正在朗宇身體被那光罩罩起的那一刻,在對面的那間房間裏,仍然在蒲團上靜坐調息的甘十三,突然眉頭緊皺了兩下,抬頭看向月月的房間方向。似是在仔細的感應着什麼,若有所思。下一刻卻神色一變,一時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