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哧愣愣」
一聲鳴叫,一隻形似鸚鵡的灰褐色大鳥收起半米長的翅膀,穩穩的落在了古家大院的假山上,機靈的轉動着靈動的小腦袋四下里巡視了一圈,捉了捉胸羽。
「小灰」隨着叮咚的琴聲嘎然而止,西廂的房門「吱」的一聲打開,沐秋柔身着淡青色的長裙推門而出。
憐愛的望着假山上的大鳥,仿佛看到了回家的孩子。「果然是你,想家了吧。呵呵。」
那灰色大鳥頓頭看向西廂,喉中「咕咕」的響了兩聲,下一刻,雙翅一振一個俯衝落在了沐秋柔的香肩上。探出頭去,用其頸上柔軟的毛羽蹭了蹭凝脂般的粉腮。仿佛一個親昵的孩子。
「調皮!」沐秋柔抬手撫了撫大鳥的背羽,抱到胸前,呵呵笑道。
這隻被稱為「小灰」的大鳥,就是古族的信鷹,別看其貌不揚的樣子,論起等階來卻要比金翎馬還要高几個層次,就是因為它的體內存有一絲上古妖禽的血脈。只不過這血脈並不純正也極其稀淡,所以才未列入妖類。但也是人類可以馴養的不多的幾種獸禽類中高階的存在。妖獸在這一界中是不下於人類的種族,即使最低階的妖獸也不是人類可以馴養的。一旦他們的血脈覺醒不是暴起傷人就是逃走山林,從沒有可以為人驅使的,這或許是一種種族的尊嚴吧。雖然如此並不是說人不可以役獸。反之在高階修煉者中能御妖獸戰鬥或護身的還不在少數,那是由於做為妖獸只可以征服不能被馴養的原因。
信鷹原本的名字是「獅面雕」,據說是鵬族的一個分支演化而來,後來因其體形確實與雕類差異太大,而在被人族馴化後,一般又多擔任傳遞消息的職責,人們便以信鷹取代了。雖然不再是妖禽,但其卻有天生繼承而來的利喙鋼爪,以及妖禽類普遍風屬性的極速。尤其是近乎妖孽般的靈智,使此鷹當仁不讓的成為了信使的不二人選。
如古族這樣的小家族是不具備征服妖獸的資格的。低級的妖獸開啟的靈智太低,幾乎無法征服,只能滅殺。高等的妖獸卻又不會屈服於低階人類的驅使,況且就是供養的費用也不是一個小家族能夠開銷得起的。如此這小巧的獅面雕在像蕁陽鎮這樣的地區也成為了一種實力的象徵。即使古族連像樣的金翎馬還沒有幾匹,但如此的獅面雕卻有三對。
望着沐秋柔翻手間出現在掌心的火紅色的丹丸,「小灰」興奮地一伸脖子,下一刻就已經噙在了嘴裏,幾欲亮翅的表達一下,卻被另一支手掌按住了。
「好了,我知道了。」沐秋柔拍了拍它的頭笑道,好像它真能聽得懂似的。然後從其翅膀下解下一個手指粗細的竹筒樣東西。雙手一揚,「咕咕」一聲任其展翅而去。「小灰」的伴侶就在古村附近,它自會找到。
古村是背山而建,雖是六七月的天氣,太陽還是比別處沉和早,此時已是灰濛濛,東天上隱隱可見幾粒星辰。
東廂里,古莫靜靜的盤坐在矮塌上,作為一族之長,他感覺最近幾年身體每況欲下,雖然打着修煉的姿勢,心裏卻無法真正的平靜下來。不知為什麼,自從送走了那些測試的弟子,莫名的就有些隱隱的不安。古莫也曾經是一個天才的弟子,二十三歲就修煉到了戰士的級別,他的族長之位是繼承自他的爺爺。在祖孫倆長達半日的長談後,古莫終於在是專心修煉突破尊者還是維護古族傳承不斷的兩個選擇中選擇了後者。兩年後出任族長之位,僅僅是維持家族不再繼續衰落下去他已經嘔心瀝血。修煉的事自然便錯過了黃金的時光,以至於到如今才堪堪的提升了一級。好在在全族的幾十年的努力下,兩位叔伯終於有了一絲衝擊尊者的希望,若成,他可以含笑了。若不成而隕落,古莫都不知道古族以後能怎樣走了。沒有了終極戰士的古族根本沒有資本再鼎立在蕁陽鎮的三角勢力中。悽慘退走的機會都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淪為附屬家族。
當此時,山雨欲來,各種試探的動作也現出了苗頭,有些人不會安穩的看着古族有掘起的機會。古莫不得不每一步都深思熟慮,如履薄冰。
「爹,是大管事的信。」門外響起沐秋柔的聲音。
「進來吧,門沒有關。」信鷹回來的動靜古莫早就聽到了。只是關於信鷹的馴養一向都是沐秋柔的事,他才沒有起身。回手間一道玄氣揮出,鑲嵌在屋頂的淡藍色的夜光石爍爍的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