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宇的神識又能外放了,他看到了母女倆在收拾地上的疤塊,看到了院裏的柴堆,看見了遠處的幾戶人家,幾名老者,幾個青年,幾個孩童……。大樹上的一張獸皮在隨風輕搖,更遠處有一條溪流,有人在擔水。再遠處一片石礫的山路上,一個壯漢,半扛着一隻虎形的野獸,吃力但卻興奮異常的爬上來。身上布條襤褸,手臂和胸口都有抓痕和血跡滲出。
呵呵,野貓,朗宇輕笑,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壯漢應該就是玉兒所說的父親了吧。約摸還有十幾里路,朗宇也沒想到這次竟看出了這麼遠。收回神識,輕輕撥了下水,還有些溫,但是也該出來了,總不能在水盆里見那位救了自己的恩人吧。
一抖手,一件灰衫罩在了身上,這是從自己指環里取出來的,原先的那件太大,但朗宇可沒敢穿上古族的制式衣服,太顯眼,沒有弄清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出得門來,小丫頭第一個就喊了起來,「哇,大哥哥好漂亮呀。」
朗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洗了個澡,又換了件新衣服,人自然是精神了,不過用漂亮來形容,朗宇聽着還是頭一回。
低頭摸了下女孩的頭,大眼睛溜溜的瞪着他。朗宇這才想起,以前也總是有人喜歡這樣摸自己來着。看來這動作是祖上傳下來的,人人都會。
「小妹妹,你要是喜歡,哥哥也可以送你一件,不過可沒有帶花的。」
「好哇好哇,謝謝大哥哥。」看來只要是新的就行。小女孩高興的拍了下手。似乎都有些急不可奈了。
「別胡鬧,你爹不打死你,敢要人的東西。」阿嬸訓斥了一聲,回頭對着朗宇道。「原來公子是大戶人家的人,小孩子不懂事,公子不要怪罪。」看來這樣的面料不是人人都穿得起的。阿嬸似是有些害怕,而後躊躇着道:「公子一定是餓了吧,可是我們這小戶人家,確實沒有什麼可拿出來吃的。」
真的沒有什麼可吃的,剛才朗宇的神識可是掃得清清楚楚。一藍野菜,幾張干皺的小獸皮,還有小半筐不知什麼植物的果核,象是米的東西,只有小半壇,就是四方桌子下。大概也不會怎麼好吃吧。
「無妨,無妨。阿叔可能馬上就回來,要不然,我會自己去搞些野物來。您就放心吧,今天一定讓小妹妹有肉吃」朗宇說着又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頭,這是不由自主的動作。只要出了死地,吃的對於朗宇來說還是問題嗎。
伸手向懷裏摸了一把,拿出一件藍衫來,「這個送小妹妹怎麼樣?」
小丫頭瞪眼扣着小嘴,看看衣服,又看看娘。沒敢吱聲。
「玉兒!玉兒!」這時院外有男子興奮的叫道。
「爹,是爹回來了!」小女孩一跳高的蹦了出去。朗宇細心的發現,回頭看向門外的阿嬸長長的出了口氣,抬起袖子擦了下眼睛。
朗宇是看到了那男子的樣子的。看到阿嬸的情形,不由心中一酸,看來這凡人的生活窮困還在其次,大概她是在一直擔心,那個男人是不是還能回來。
「爹,你,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疼嗎?」
「沒事,這回玉兒總算可以吃到肉了,呵呵,小寶貝。」
「玉兒以後再也不要吃肉了,嗚……」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來!」男人很豪爽,一把拉開房門,懷中抱着抹鼻子的玉兒。
「還是家裏好哇。噢!」一進門便看到了穿戴齊整的朗宇。「小兄弟,你終於醒過來了。」說着放下了玉兒,大步向朗宇走來。
女人默不作聲的進了裏屋。片刻端着水盆出來了,要為男人擦洗一下。
壯漢擺了手,「不用不用,」說着回腿坐在床沿上。「沒想到兄弟還是大戶人家的子弟。不過,即是咱兄弟有緣,大哥這草屋也只有先委屈點了。來來,坐坐。」壯漢很豪爽,自打一進屋就沒容朗宇說過話。
朗宇施了一禮道:「多謝阿叔救命之恩。」
「嗨!什麼恩不恩的,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就是真的沒氣了,也得好歹埋了不是。噢,對了,玉兒娘,小兄弟的那個酒壺你放哪了,還給人家吧。」這位大叔的話是有點直了,不過情是真的。
酒壺!?
朗宇記起了自己臨昏迷前死死抓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