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轉了十五個周天的《奇經化元訣》,經脈已經相當的充盈了。這是自進入黑目森林裏,自己第一次把此訣運行圓滿,以前都是提心弔膽的靠着丹藥和乳液才補充足的。兩種形式,所包含的意義卻不可同日而語。
還記得應少亭曾跟他說過,散修絕大多數都強過同階的族修,也是因為散修很少依賴丹藥,大都靠生死搏殺,憑自身的能力突破等階,這樣的修者自然更強。現在朗宇真正的感覺到了,這兩種充盈是絕對不同的。
神識又向丹田內掃去,有了《奇經化元訣》朗宇已經很長時間不再關注那裏了,反正用不用丹田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妨礙。
誰知這一望下去,朗宇不由得一聲驚呼。
「啊!」不僅神識退了出來,就連人也站了起來。「怎麼會是它?!」
朗宇的心中實在不能平靜,他看到一生中最詭異的東西。雖然只看過一眼,卻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根捲軸。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在丹田的半空中靜靜的立着。淡淡的黑霧幾不可見,其中的物件也清晰的顯在了朗宇的神識里。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嗖」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裏,正要去關上窗子的藏服老者,突然兩手一軟的倒在了地上。一個黑衣人疾如靈貓般出現在身後,兩指在其身前一彈,一個古怪的捲軸握在了手中。
回頭看了眼另一個歪在椅子上的少年,黑衣人隨手推了下鼻子,嘴角彎了一下。抬手支起窗子起步就要跳出,卻突然「呃!」的一聲站住了。前胸口一隻牛角似的血色刀尖透了出來,無聲無息。
「唰」的一撤,一道血箭噴在了石卷上。
黑衣人轉頭,「噗噗噗」三刀又同時刺了出來,黑衣人接連擅抖了三次,,手中還牢牢的攥着染血的捲軸。
身後是三個同樣黑衣的人影,「嗖」的同時撤回了刀,「唰唰唰」瞬間變換了身形。
血色黑衣的身影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不甘的默念了一聲「隱——者……」
一個捲軸!一個捲軸!朗宇一遍遍的在心裏回憶着早已銘刻在記憶中的一幕。
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用去看第二遍,朗宇已經確定無疑。在自己的丹田裏,淡淡的黑霧已經遮不住此物的真容,那形狀,那大小,雖然自己僅僅的掃過一眼,可這一眼卻早已刻印在了他腦海里,絕不會錯,就是親娘認錯了,它也不會錯。
朗宇不敢再看,這太駭人聽聞了,甚至超過了在竹屋中,突然發現自己還活着的那一刻。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前世里,師傅讓自己把它偷過來,自己因此喪了命。今世里它吞噬玄氣,讓自己成了一個廢體。傷了娘和甘伯伯,凌松子為它被自己殺了,而小白鼠卻說他是個寶物。
朗宇呆呆地仰望着夜空,心裏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他當然也想到了自己的重生,會不會也與此物大有關係,自己身上的一切迷又是不是都是因他而生?
一個迷,和一個迷一樣東西,讓朗宇忘記了自己身處的險境。
玄氣可以讓他顯露出來,那麼會不會也象小茶壺一樣被自己祭出呢?朗宇第一個想法就是把它取出來,一個未知的東西藏在體內任何人都不會心安。但是朗宇沒有動,也沒有去嘗試,他的心太亂了。
第二天,不知是不是發現了這個捲軸的原因,猴子發彪了。早中晚一連鑿了他三拳,三次飛到了石壁上,摔得他上氣不接下氣,氣得朗宇恨聲不絕,而後猴子「嘎嘎」怪笑着離開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天天如此,朗宇都罵不起了。第五天夜裏,又偷偷的跑了。卻又在黎明的時候被抓了回來,自然又免不了一頓胖揍。
朗宇無語了,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這猴子不是要殺他,它怕自己死了,這是擺明了要玩兒他呀。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悲劇的人物嗎,怎麼人人都想玩兒一玩。朗宇怒了,後果很可怕。
日上三杆,太陽直射進了山崖下的這塊空地上,黑猿才大搖大擺的出現了,是盪着鞦韆來的。「砰」的一聲落地,「咔咔咔」的先捏一遍手指頭,然後盯向石壁下打坐的朗宇,「轟轟」的大步走了過來。按着慣例,朗宇是要站起身來躲開的。可今天,朗宇也站起來了,卻沒有再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