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中午,指導員匆匆忙忙從營部回來,走到於秋生宿舍門口叫了聲「於秋生,到會議室來」
於秋生自己做賊心虛,近段時間跑蘇琪家太頻繁,有好幾次都沒參加連隊學習,心裏想「是不是指導員興師問罪來了」急急忙忙起身到了連部會議室坐在指導員對面,心裏很緊張,戰戰兢兢的問了聲「指導員,你找我?」
指導員一臉嚴肅的面孔「你提幹的事……」話說了一半停住了。
他右手從衣服下面的兜里掏出香煙,又摸了摸身上幾個兜,看着於秋生「有沒有火?」
於秋生身上也沒帶火柴「我,我去拿」急忙起身跑到宿舍找火柴。緊張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心裏好害怕「提幹的事怎麼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臉色都變白了。
於秋生一路小跑把火柴找來,恭恭敬敬地給指導員把香煙點上,又回到坐位上等候下文。
指導員不緊不慢掏出支香煙丟給他「抽!」
於秋生那有心思抽煙,兩支眼睛都不敢看他,把頭低下。嘴巴閉得緊緊的不敢說話,就像等待着他的生死判決書。
提干不提干,對於秋生來說,就是兩種命運。提干就是國家幹部,今後轉業到地方會分配工作。提干就能與蘇琪結婚。提了干津貼是當兵的好多陪,就能資助家裏度過難關,就能給母親寄錢看病。提干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所以指導員話只說了一半,不知會出現什麼狀況,把他嚇得半死。
指導員不緊不慢一邊抽着香煙一邊說「你提幹的事……」話說到這裏又停住了,轉移了話提「有沒有開水呀?」
於秋生才想起沒給領導倒開水,急忙起身「有有有」往桌子上茶杯里放茶,到牆角處提來暖水瓶,給指導員倒了杯茶水。
這時指導員才痛快地把話說完「你提幹的事批下來了。明天移交一下,後天到幹部股報到」
於秋生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這句話早該說了,還為了抽支香煙、喝口水,耽擱了老半天。又好氣,又好笑,大聲說「指導員啊,你真想把我嚇死呀?」
指導員哈哈大笑……。他就喜歡搞這種惡作劇,也許是想逗逗於秋生玩。
於秋生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於秋生當連隊文書就是他的一句話,因為文書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說要誰就是誰。於秋生有出息他自然高興。
其實,於秋生的指導員還有更高興的事,就是他自己也提升了,指導員升為教導員了連升兩級。領導總歸是領導,高興的事不會在人們面前表露出來,自己不會炫耀自己,在於秋生面前他隻字未提。
於秋生大學畢業回連隊實習,按部隊規定要實習一年後才能提干。這一年後是多久說不準,兩年差一天也是一年後,他成天為這個事苦惱着。又不敢去打聽,不敢問,怕問了,說自己動機不純。沒想到說來就來了,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深吸了口氣鎮靜地問「指導員,讓我擔任排長,還是技術員?」
部隊學員提干按常規有兩種選擇,一是擔任排長,二是擔任技術員。外向型的學員有闖勁大多提為排長,內向型做事認真細緻大多提為技術員。
指導員被於秋生問糊塗了「什麼排長技術員的?叫你到幹部股報到!」
於秋生知道幹部股是管幹部的地方「指導員,你的意思是,讓我到幹部股辦理提干手續後再確定?」
指導員哈哈哈笑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叫你到幹部股報到,就是叫你到哪裏上班。師黨委研究決定,任命你為幹部股幹事!」
於秋生心情很激動,提干不說,還當上管幹部的幹部,急忙問「指導員,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這是團領導對你的信任。那個地方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去了要好好干啊!」
接着微笑地小聲說「以後請多多關照喔?」說完微笑着起身走了。
於秋生還是想不明白「真是祖墳冒青煙了,有這種好事。一提干就到機關工作,還是個管幹部的幹部。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上面的領導自己可是一個都不認識的啊……想不出」
他是不認識上面的領導,沒有真正跟上級領導打過交道,可上面的領導對他印象很好。
於秋生上學前在連隊當文書,連隊是師里樹立起來的標兵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