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不遠處學堂傳來陣陣孩童讀書的聲音,在這個安靜明媚的早上顯得格外動聽。而學堂牆後,一個七八歲模樣穿着破舊打着補丁的泛黃麻衣,面色黝黑的男孩子,背靠着牆,聽着讀書聲,臉上浮現一副心滿意足的神情。
這名孩子叫雪寒江,其父是鎮上一名三流大夫,其母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故其父對其一直不喜。後其父在其一歲時續弦,再娶了一位妻子陳氏。初時家中老人尚在,陳氏對雪寒江尚佳,後來老人故去,加之發現其父對其漠不關心,慢慢就開始展露本性,平日裏只給他吃一些家裏的剩菜剩飯,動輒打罵,後來其父染病故去後,更是變本加厲將其當做奴隸般使喚,時常不給吃飯,打罵更是家常便飯,最後居然將其趕出家門,變賣其祖屋,帶着錢財跑路回娘家去了。
當雪寒江覺得二娘總應該消氣偷偷回來,被人趕出來的他,當時的小腦袋瓜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家怎麼就不是自己家了呢?
總算那年縣太爺初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聽聞此事,怒不可遏,派了手下去了陳氏娘家那裏將其變賣財產要回部分。為雪寒江購置了一座小屋,並將剩餘錢財存入縣衙庫房,每月發放俸祿之日,發放些許給雪寒江用度。只是這部分財物實在不多,而縣令要求發放到到其成年為止,故每月用度都十分拮据。
好在這幾年收成尚可,在街坊鄰居救濟下,總算勉強能吃飽飯。當別家孩子們都在玩耍的時候,雪寒江已經去田裏幫忙做點活計,可能累死累活也就一個饅頭,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畢竟一個饅頭也要一個銅錢呢。等到同齡孩子們紛紛去私塾里讀書的時候,雪寒江只能對他們報以羨慕的目光。
沒活乾的時候,他也會像今天一樣在學堂牆後偷偷聽先生講課。雖然很多東西他還不大聽得懂,但是他總想多聽聽,或許聽得多了就能聽懂了。
「喂,你在幹什麼呀?」雪寒江猛地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抬頭朝聲音傳來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穿着漂亮綠色長裙粉雕玉琢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手裏拿着一個漂亮的彩色風車,正在不遠處望着他。
雪寒江怕說話聲會傳到學堂里去,趕緊對小女孩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走到小女孩邊上,後頭看了下學堂,覺得應該聽不到了,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女孩子好奇的目光,心裏有些慌亂,小臉漲紅,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小女孩看着雪寒江窘迫的樣子,撲哧一笑:「不就是偷聽個三字經嘛,我之前連我爹傳我大師兄春秋的時候都偷聽過呢!我可沒你那麼緊張呀!」
雪寒江只覺秘密被人戳破,小臉更是漲的通紅,有點惱羞成怒,「我..我才沒有呢?」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喲。」小女孩對寒江雪做了個鬼臉,看了看頭頂,「師叔怎麼還不回來呀?」
雪寒江順着她的目光,往天上看去,只見藍天白雲,並無他物,不免有些好奇,但是覺得女孩子眼生的緊,出言問道:「你是誰呀?我怎麼沒見過你?」
雪寒江所在的南源縣地處偏遠,少有外地人來此,陌生人來此,大家基本上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我叫柳思思,楊柳的柳,思念的思。今天就是路過這裏。」小女孩覺得這個小男孩實在有些好玩,比自己那些師兄師姐們可是好玩多了,「我告訴你名字了,那你叫什麼名字呀?」
「雪寒江,我叫雪寒江。」雪寒江老實回答。
柳思思轉過頭輕輕對着小風車,大大吹了一口氣,把風車吹得飛速轉了起來,「雪寒江?哪三個字呀?」
雪寒江哪裏知道自己名字怎麼寫,還好他知道自己名字的由來,「我也不知道哪三個字,反正聽說是從一首詩里得來的。」
柳思思歪頭思索片刻,也不嫌裙子沾到泥土,蹲了下來,握着風車竹竿一端在地上寫下,雪寒江三個字,嘴裏念道;「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原來是這個名字呀。」
「這個就是我的名字嘛?。」雪寒江雖然認不得這三個字是什麼,但是隱約能猜到一些。看着這三個字,略微有些出神
「思思,你又亂跑了!小心師叔我告訴你爹。」
雪寒江聽到聲音,這才回過神來,抬頭一看
正文 第一章 美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