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並無證據,你還是莫要衝動行事,和悅行事一向大膽,與郭絡羅氏性情相投也並無甚稀奇,現如今她已知郭絡羅氏面目,許是會從此遠了去。筆神閣 bishenge.com」
十三一怔,臉色微霽,喃喃自語:「這倒也是。」忽又臉色一沉,搖頭:「不行!萬一她還是與八嫂來往呢?我一定要阻止她!」
說罷已大步離去。
回到府中,十三徑直去了正房。
和悅正在美人榻上歇息,十三進去看了一眼,見她睡的正熟,不忍打擾,走到門口悄悄問了海蘭。
得知和悅剛從外面回來,十三頓時氣的胸口憋悶不已。
壓着氣怒問:「福晉今日去了哪裏?」
海蘭見他臉色不對,不明所以,遂小心翼翼地回:「福晉去了六姑奶奶那兒看望了表少爺。」
十三憋在胸口的悶氣頓時散了去,暗哂自己過於草木皆兵,掀開氈簾就進了屋。
坐在繡墩上,單手撐着下巴,凝視着和悅安靜甜美的睡顏。
那瑩白如玉的肌膚吹彈可破,在透窗而入的昏黃色的夕陽下泛着一絲柔順的光澤,纖長的睫毛輕顫,透着一絲俏皮。
身體蜷在美人榻上,愈發顯得身材嬌小玲瓏,沒了素日裏的張牙舞爪,倒顯得楚楚可憐了許多。
那兩片如玫瑰般嬌嫩的唇隨着呼吸一張一合,仿佛邀請人去品嘗,另得專注凝視着她的眼眸愈發幽深灼熱。
悄悄咽了口口水,來時的猜疑和不安全拋去了爪哇國,身體向她靠近,眼睛一眨不眨,當唇觸上那兩片柔軟的唇,便再捨不得分開,呼吸也灼熱急促了起來,雙臂抱住她,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很快,和悅便被他鬧的睜開眼睛,蹙眉不滿,當看到面前之人後,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心裏哀嚎埋怨。
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摟的更緊,呼吸交纏,難捨難分。
和悅被他打橫抱起,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感受到他的急切,在他將自己放到床上,附身而上時迅速抬手擋在他胸前。
不顧他灼熱地似要將自己吞吃入腹的目光,和悅故意凶神惡煞地瞪他:「再敢繼續,未來半個月不許進房!」
十三滿身餓狼般的氣勢瞬間散了去,再次化身小綿羊,雙臂抱住她,委屈地哼了聲:「你怎麼能如此對爺?也太狠了吧。」
和悅伸手擰他腰上的軟肉,哼笑:「我還就狠了!」
十三輕嘶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側身躺到一邊,輕摟着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發頂。
「你何時回來的?怎麼剛回來就動手動腳。」和悅感受着他在自己發頂吐出的輕緩呼吸,眨了眨眼,好奇地問,末了忍不住不滿地泛起了嘀咕。
早上被折騰的狠,到現在還累着呢,哪裏能再經受一次?
「剛回來,看你睡的熟,不忍叫醒你。」十三在她耳邊輕語。
和悅撇嘴,這叫不忍打擾?還真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卻也懶得計較。
「和悅,有個問題……爺想問你。」十三垂眸凝視着她的側臉,吞吞吐吐。
「什麼話?說吧。」和悅換成舒服的姿勢,倚靠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你對八嫂……為何如此親近?」撫摸着她的背,心裏七上八下,猜測着她會如何回答。
和悅猛地睜開眼睛,怔忪良久,疑惑地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爺就是好奇嘛。」十三訕訕一笑,緊了緊手臂,嘴唇貼着她的耳朵,氣氛中陡然添加了幾分曖昧:「和悅,你實話告訴爺好不好?爺見你對八嫂和十二嫂全然不同,十二嫂與你是自小的情分,為何你對八嫂卻如此特別,甚至對她多有維護?」
「她……像我的姐姐。」和悅喃喃一語,微微有些恍惚。
「可是你有姐姐!」十三不滿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語氣頗為哀怨。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耳垂蔓延至全身,和悅打了個顫,身體軟了軟:「你……」
想埋怨他太壞,舌尖一轉:「我與八嫂投緣而已。」
這事兒要她怎麼解釋?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前世今生,有些事早已解釋不清了。
「可爺看八嫂對你可沒多好,你又不是不知她對你我的所作所為,她是八哥的人,八哥覬覦儲位,與太子作對,註定與我們處於對立的局面,你以後不要和她來往了好不好?」
和悅沉默,原本她可以掩耳盜鈴,當作什麼也未曾發生過,如今卻被這傻子戳破,讓她不得不面對,也不知該氣惱還是無奈。
「我和她是妯娌,怎麼可能不來往?撕破了臉也不好。」如今只能以這個為藉口。
她始終不希望與姐姐站到對立一面,即便廉郡王與太子不睦,與雍郡王和十三對立,至少不應該影響她們之間的姐妹情分。
況且,她感受得到姐姐對她始終留了情,未曾真正地傷害過她。
否則那次便不只是被迷暈那樣簡單了。
「我不希望你再被她所惑,被她傷害,和悅。」十三握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手背,雙眸蘊滿深情:「你有我,有岳父他們一家就夠了,做什麼要與她稱姐道妹?你的姐姐是伊都立的妻子,不是八福晉。」
感覺到他的緊張和咄咄逼人,和悅詫異:「你今日怎麼了?怎麼突然如此針對八嫂?八嫂又不是洪水猛獸,我以後會小心的,一定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
十三見她如此執着,有些挫敗地垮了肩,知曉再說什麼也無用,只得作罷。
心裏頭的危機感卻愈發重了。
和悅果然對八嫂不同。
不過日後有的是機會,總要讓她看到八嫂的真面目。
轉眼已是康熙四十五年春。
這一年,伊桑阿致仕,與其妻烏雲珠帶着福僧格去了江南。
京城的宅子裏則由伊都立和妍悅夫妻當了家。
沒了福僧格在身邊,妍悅便把若玉帶在身邊,親自教養。
聽說原本烏雲珠是想把若玉也帶走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怎麼也要教她些詩書禮儀,做一個大才女。
這分明是不放心妍悅,生怕以妍悅的性子再教出個野小子。
伊桑阿卻以着為伊都立夫婦着想,不忍見他們孤苦伶仃,便把若玉留下了。
妍悅只得含淚送走了自己的兒子,倒是把若玉當做了親生女兒般千嬌萬寵着,含在嘴裏怕化了。
和悅幾乎可以預見這個不是親外甥女的外甥女將來是如何的嬌縱任性。
而和悅這邊依舊沒什麼動靜。
十三依舊隔三差五地去別的女人那兒歇息,只是從未碰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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