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和平共處。
難道,他又想……像昨晚一樣……想故意強制……令往事重演?
唐小念有些害怕,喉中一瞬乾澀起來,詢問中,便有些緊張。
他察覺到了,便握住她的手腕,放在一旁道,「抖什麼?又不弄你。」
唐小念被他的言語,問的直接燥紅幾分,低聲質回,「那你……又抓我的手,做什麼?」
「檢查。」
他望着她,眸光深邃,一點點流連於她的肌膚,低語,「大傷未有,小傷不斷,臂間,腰間,腿間,都有刀傷,塗藥。」
唐小念這才抬眸,但緊張不散,又咬唇,「我能……自己塗麼?」
揚眉,不語。
他的神情,似詢問,可也代表答案——
你覺得呢?
可以的話,他就不會這麼制住她的手。
說着,他就一手抓住她,一手拿起棉球,沾了藥物,緩緩的,為她塗藥……
眼神,和方才包紮腳不一樣,明顯是有些故意。
在傷口上,微微輕壓,再三塗抹,蜇的她幾分皺眉,都有些想呼痛了,才抬眸,低語又問,「我這是……又哪裏得罪你了?」
這動作,完全不像剛才的關心呵護。
更像是……懲罰了。
她覺得,自己剛才……沒說什麼、更沒做什麼過分之舉啊?
他卻不語,不為她解疑,只像故意,仍在繼續。
一道傷,兩道傷……分別塗過。
直到面臨最後一道,她的肩頭時,他才終於停下,眼神輕頓間,有微眯,暗色流動。
顯然,非常不悅。
唐小念轉頭去看,忽有幾分明了———
哪裏是她得罪他了!
分明,是她肩頭那道疤,和那個傷口……得罪他了。
太明顯,是殘留,是被人……燙下的煙疤!
常人都能看出,何況判斷精準的大專家。
她不禁一瑟縮,還沒想好怎麼說,就見他的手,又重了一下。
「痛……」
忍不住低呼,唐小念呼救,「疼……」
「現在,知道疼了?」
他正拿着鑷子,帶着棉球,碾壓藥水,一遍遍,在她傷口處塗抹。
分明沒有憐香惜玉,也沒有停轉的意思。
雖力道不重,卻因煙疤和刀傷混合,再加藥水,就痛的人頭腦昏朦,嗡嗡直響。
更恐怕加上中藥,讓疼痛更敏感的關係,幾分強忍不住,她竟有些躲了。
他卻抓住她,不讓她撤,慢問,「還有下次麼?」
她抬了眼,有些可憐,聽不太懂他說的話。
「刀疤,是一次」,他望她,在她腹間,「煙疤,是兩次。」
望她肩頭,「唐小念,在我這兒,沒有第三次。」
她莫名一頓。
「任何人,在你面前都沒有欺負你的本錢」,他清冷,警告,「我也一樣。」
她眸色有些無辜。
便聽他道,「你這樣縱容,不是好事。」
她動了唇,想說什麼……
他卻已打斷,清冷與警告,「你不提,不想讓我干涉,可以。但唐小念,記住,誰敢再這樣動你,第三次。」
他頓,「任何人,我都不會放過。」
平靜,卻至冷。
明令,卻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