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邊走邊想抗着野物晃晃悠悠回到家中。
「山子,我回來了,今天運氣不錯,有二隻兔子,還有一隻箭豬。」
「姐,你回來啦,」林山聽見大姐的聲音,風一樣從東廂房竄了出來。
「姐,今天晌午吃啥,家裏快沒面了」三妹林桃苦着臉從西邊廚房出來,
剛開春,本來就是青黃不接的季節,一周前,林老爹打算帶着山子去山上轉轉打點獵物去鎮上換點面回來,誰知道遇上出來尋食的三隻狼正在刨一顆青松樹。
林老爹抬頭一看,不好,樹上還掛一人正在呼救,為了救人,林老爹讓山子也爬到旁邊的樹上,狼發現來人,就向林老爹撲去,林老爹來不及上樹,拉開弓箭射中了一頭,其他兩頭狼快速向林老爹撲去,由於太近,林老爹只好轉身跑開。春天,正是春雨綿綿時,山路不好走,後有狼追,林老爹不慎摔了下山,山子見狀不好,拉開弓箭從後面射傷追趕在後的一隻狼,狼受傷跑開,另一隻見同伴受傷跑了,也跟着跑了。
等山子下樹找到林老爹時,林老爹已經昏了過去,所幸林老爹身上只有些擦傷,右腿摔斷了。
「沒事,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四嬸家借點玉米面,中午將就一下,下午我把箭豬帶到鎮上換點銀子,買點面回來。」林梅摸着林桃的頭安慰說到。
「我能不去麼,姐……」桃子低頭道。
林梅看着桃子低頭捏着手指,知道這丫頭一提四嬸就彆扭。
「山子,快把兔子整理出來,其中一隻砍成二半,我帶一半到四嬸家去,剩下半隻中午燉了給爹補補身子,另外一隻的把它掛起來」。
山子吱了一聲,拎着兔子進屋去了。要說沒娘的孩子早當家,林家三姐弟都是勤快人。
「桃子,你聽姐說,我知道心裏彆扭,當初也是沒辦法,你一生下來咱娘就走了,沒奶餵你,你餓的一直哭,爹才去求的四嬸,四嬸奶過你幾個月,可咱爹是給了報酬的,就像咱們買東西付了銀子是一樣的,所以你不用想那麼多,再則四嬸人也不壞,對咱們也挺好的,就是說話不討喜,愛佔小便宜,咱們就當親戚來往就行。」林梅把桃子抱在懷裏拍着小手溫柔地說道。
「可是四嬸每次見到我就說這事兒,上次來家裏提起這事兒,爹還給她一隻野兔子,那兔子可肥啦,咱們都還捨不得吃呢,那可值不少銀子,我…我怕……」。
「所以呀,我不是讓山子把兔子弄出來,一會兒咱們帶上兔子好堵上她的嘴呀,不怕,有姐呢。」
「姐,兔子處理好了一隻,你先帶過去吧,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山子提着半隻兔子裝進竹籃里遞了過來。
「走吧,桃子,」
林梅接過竹籃,牽着桃子朝四嬸家走去。
村裏的房屋修建的都差不多的,都是土坯房,只是破舊層度不同。四嬸家是後來修的,相對來說位置不太好,在村西頭,從林梅家到四嬸家,要穿過整個村子。
「喲,這不是梅子嘛,帶着桃子上哪兒去呀。」
林梅一時沒反應過來,桃子拉了拉林梅的手。林梅這才看見旁邊屋前站一婦人,穿着帶大襟的藍粗布夾襖,頭髮在腦後換了一個發纂兒,插了一隻銀釵,耳朵上戴了一對銀耳環,眼睛不停在林梅提的籃里瞄。
這是林忠媳婦的親妹子張荷花,嫁到村裏的方家,跟林家占點親,不招呼一下不太好。
「方嬸好,家裏沒糧了,去四嬸家借點糧,」林梅用身體擋了一下手中的籃子。
「哦,那快去吧,我還正忙着呢。」說完,轉身就回屋裏去了。
林梅明白,就是怕她開口借糧呢,也不管她高興不高興拉子桃子直奔四嬸家去。
當初家裏分家,林權為了修屋子,向老丈人家借了十兩銀子,為了這事兒,王氏也就是林權的老婆,天天在他耳根旁念,她娘家多麼多麼地不容易,還咬着牙借了十兩銀子,做人不能忘恩負義,這恩情以後要還,還要怎麼怎麼地孝敬爹娘。
開始林權也是這麼想的,可時間一長,就覺得不對勁了,但凡家裏有點好吃,媳婦就往娘家送,家裏有點銀子,媳婦就往娘家跑,把年僅三歲的林春一個人丟在家裏,林權一咬牙去鎮上打工,想着快點掙錢把銀子還上。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