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電話掛斷沒多久,就有人送來了屏風。
屏風上畫花鳥魚蟲,山水林木,一派自然風光。
展開後約有五米,正好將落地窗遮掩起來。
屋裏的光線雖然暗了一些,但卻並不覺得冷,而且,就連吹過的風都小了許多。
在楚磊眼中,那條陰森森的蛇已經潰散,雖然還有一些「氣」溜走,但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假以時日,風水局殘留的痕跡就會消散,這裏對房主人就沒有任何妨礙了。
「道長,一點心意。」王老闆感受大不相同,便知道老道士口中所說的「穿心煞局」應該是解了,當即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奉上。
紅包里不是錢,而是一張銀行卡。
老道士伸手一捏,就心裏有數了,微笑道:「這穿心煞局雖然解了,但王老闆還是要多多留意,免得一不小心,又中了招。」
王老闆臉色微微一變,又很快恢復正常,笑道:「以後自當多多留意。一事不煩二主,不如道長在幫忙布一個招財的風水局。」
老道士連連擺手,道:「一日一局,一日三卦,這是祖師爺留下來的規矩,貧道可不敢壞了規矩。」
「明白,明白。那明天我就恭候道長了。」王老闆笑着送老道士和楚磊出門,一轉身,臉色立刻就陰沉下去。
「哼!竟然坑到了我頭上!」王老闆冷哼了一聲,接連打出去幾個電話。
離開王老闆的別墅後,楚磊納悶道:「無非是擺個招財局而已,這種風水局你不是經常幹麼?」
老道士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身,十一擇人與擇偶,十二趨吉要避凶。看人先看命,看命先看相。」
「天庭中正寬又平,青少之年富貴來,只怕日月偏斜損,就是富貴也多災。」
「眉內波紋眉打勾,兄弟姐妹死前頭,從小爹娘防早去,前面發財後面丟。」
「我看這王老闆面相,是先富後貧之相,即便我給他擺了招財局,他的錢財也留不住,到頭竹籃打水一場空。」
「為了保全名聲,我當然要推拒他。而且,他命數已定,我要是幫他逆天改命,那可是犯忌諱的大事,會遭天道反噬。」
「沒遇到你之前,或許我會幫他擺那個風水局。但我現在不敢了。」
至於為什麼不敢,老道士雖然沒說,但楚磊也大概猜到了。
以前可能就連老道士都不相信「天道」,現在既然人能修煉能入道,未嘗沒有「天道」。
在這種情況下,他逆天而行,那不就是自己作死了?
楚磊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道士,揶揄道:「你說,你師父要是知道這碼事,會不會從墳里跳出來抽你?」
老道士道:「我沒有師父啊!」
楚磊一愣,「那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一本殘卷。」老道士有些沮喪的說道,「可惜我本事有限,只學到了一點皮毛。」
楚磊感興趣道:「在哪呢?拿來我看看。」
老道士雙手一攤,道:「沒了,早些年走江湖的時候,遇上大水,殘卷在水裏泡爛了。」
楚磊暗道一聲可惜。
老道士沒入道,又只是學了些皮毛,就能說的頭頭是道,可見那本殘卷極為不凡。
只可惜,水火無情。
「哎,那不是王老闆麼?」楚磊眼尖,看見一輛虎頭奔從前方車道上開過,車窗開着,王老闆的側臉一閃而過。
老道士毫無意外之色,隨口說道:「肯定是找那位開發商朋友去了。」
「因為那扇窗戶?」楚磊搖頭嘆息道,「這世道,連朋友都信不過了。」
老道士道:「小磊,你在修行入道方面,確實是我的師父,可人情世故方面,你還差一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一個房地產開發商,一個外貿商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能有什麼衝突?」楚磊道。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別看中海市有幾千萬人口,可上層的富豪圈子,只有那麼大,七彎八拐的一繞,都是熟人。外貿做的不是貿易,是關係。說不定王老闆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