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極其不願地拱了拱手:「謝了。」
他面前的人轉過身來,那張臉也生得十分俊秀。
他拱手做自我介紹。
「洛子淳。」
原來是洛家的人。
赤霄很客氣地說着套路話。
「久仰久仰。」
洛子淳溫潤一笑,讓人覺得十分舒適,仿佛從橋對面涌過來的熱風都涼了不少。
難怪所有人都喜歡長得好看的傢伙,這人若是生得好看,的確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敢問閣下怎麼稱呼?」
「赤霄。」
魔教教主赤霄在這些人眼中怕是已經涼了,再說,這江湖上同名同姓的人又不是沒有,他也就懶得再想新名字,就將就這個用着吧。
洛子淳聽見這兩個字後眼神微微閃爍,但也很快恢復了正常。
「好名字。」
「你的也不錯。」
赤霄很是隨意的應道,卻見到洛子淳的視線始終落在他身上。
他疑惑地望過去。
「洛兄有事?」
洛子淳像是看得入迷了一般,聽見他的聲音之後,還怔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赤兄真是一表人才,只是在這種地方,你這樣恣意隨性容易招來禍端。」
他說着,把自己手中的斗笠戴在了赤霄頭上。
這個時候赤霄才想起來那他白天鬧事那混蛋的主子。
不是說狗隨主人嗎,怎麼狗養得這麼刁蠻任性,主人瞧着倒是人模狗樣的。
他任由洛子淳給自己戴上斗笠,細細感受了一會兒他又直接摘了下來。
「不舒服。」
「這破玩意兒讓人很不舒服!」
秦九不止一次跟他提過這件事,可每次都被他無情地打了回去,原因就是覺得不舒服。
他把斗笠往洛子淳懷裏一塞。
「臉終究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人怎麼能被一副皮囊束縛,還是還給你。」
洛子淳拿着,臉上的笑容一僵。
「赤兄這句話很有道理,可世上哪有人不被這具皮囊束縛?」
赤霄一雙眼眸澄澈乾淨,好像什麼都沒有,又好像裝着黑夜和遼闊的大海。
他聲音很輕,卻輕而易舉穿透了人的耳膜,落在了心尖上。
「至少我不會。」
秦九回來時就剛好聽見了他這句話。
正巧赤霄望向他,這人抬手一笑,他瞬間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吸進了他的笑眼中。
「如何?」
他薄唇微抿,垂着頭往前走了幾步,正好在赤霄面前停下來,瞧見他對面的洛子淳,也只是眉心微微閃動,並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
「洛公子。」
洛子淳並沒有認出他,雖然兩人在各種家族中地位都極低,但至少洛子淳還有長相好看這一點能夠讓人記住,但秦九當年是真的一無是處。
「閣下?」
「秦九。」
這會兒,洛子淳臉上的驚訝更濃了。
他正要問起,赤霄忽然開了口。
「我聞到了烤魚的味道,好香啊,是我從來沒吃過的那種。」
說着,他足尖一點,人已經橋上消失了。
秦九擰着眉,快步追上他虛晃一閃馬上就要消失的背影。
「義父!」
義父?
那位他以為跟他同年齡的赤兄竟然是秦九的義父?
而且他的輕功竟然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