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桓其實心裏也清楚,付莎莎根本不是陸昱珩招惹的女人。
因為她連人都認不准。
而他,從小到大,他根本沒見過這麼一個姑娘。
他不認識,昱珩也沒招惹,那麼就是主動找來的。
雖然他們都是隱了身世背景來參軍的,可這種事情,總不可能瞞得密不透風,若是有心再與陸家有點兒絲絲縷縷的關係,不難打聽到他們的去向。
「你真不認識?那你來這兒幹什麼?」
說到這裏,兩個人的邪火已經消散。
陸昱珩先一步鬆開了陸景桓的脖子,陸景桓也鬆開了陸昱珩的手腕。
「我的老師還記得嗎?他的女兒在長平村插隊,特意過來看我。」
「就是你那個小師妹?她來軍區了?也住這個招待所?」
葉蓁蓁其人,陸景桓自然是知道的。
他還知道葉蓁蓁之所以被分到長平村,還是自家嬸嬸盛寶芸插手的結果。
「嗯,而且她跟那個女人認識,以前是好朋友,現在嘛,是仇人。」
仇人?
陸景桓想起付莎莎在自己跟前的表現,不由得冷哼一聲。
「怕不止是仇人,還是情敵吧?」
陸昱珩白了陸景桓一眼,冷哼一聲,「之前不知道,現在嘛,她感興趣的人可不是我了。」
這一招就叫做,禍水東引。
他已經有了他的小姑娘,而且陸景桓一把年紀了,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他這麼做,也算是替家裏的一幫娘子軍做了一件好事兒。
看着陸昱珩得意的樣子,陸景桓忍不住挑了挑眉,腳步忽地轉向了付莎莎所在房間的方向。
「既然如此,不如我現在就進去跟她說清楚,我可不是什麼陸連長,你才是她要找那個陸連長。」
陸昱珩聞言色變,忙一把勾住了陸景桓的胳膊。
「二哥,二哥,我錯了還不行嗎?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這女的認都不認識我就跑來找我,肯定沒安好心。」
陸景桓點點頭,側頭望着陸昱珩,「可是這關我什麼事?」
「二哥,咱可是親兄弟啊,算計我就是算計陸家,算計陸家就是算計你……」
「行了吧,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不揭穿你沒關係,可你怎麼報答我?」
「我讓我媽多給你物色幾個姑……」娘還沒說出口,陸景桓腿一抬,朝着陸昱珩的屁股就掃了過去,隨之而來一聲怒喝。
「滾!」
陸昱珩忙腰一彎,腳步一旋,飛快的跑走了。
看着陸昱珩溜得飛快的背影,陸景桓不由得咧了咧嘴。
師兄師妹,還是小七命好啊,早早的意識到自己的心,不像他……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
葉蓁蓁撩着窗簾開着窗戶,熄了油燈,靜靜的躺在床頭透過窗戶仰望着朗朗星空,以及星空下偌大的北郴軍區。
士兵們夜間還在操練,一聲聲整齊有力的號子,一陣一陣的傳進了房間內,弄得什麼也沒幹的葉蓁蓁都跟着心情澎湃。
前世今生,除了陸昱珩在葉家學習的那幾年和她被程鵬打得流產成為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後,她與陸昱珩之間的距離從未如此的靠近過。
哪怕中間隔了無數道牆壁,和成百上千米的距離,但也比前世近了太多太多。
她耳際充斥的聲音中,雖然聽不出他的來,但她知道,那麼紅亮的聲音里,總有一分是他的。
以後,她不僅可以乖乖的等在長平村,盼着他放了假去看她。
也可以偶爾跑過來,主動來看望他。
不用做太親密的事情,哪怕只是給他做一頓飯,洗一件衣服,都是難能可貴的幸福。
「嗯……」
想着,葉蓁蓁不由翻了一個身,趴在床上,抱着被子貼在臉頰上,慢慢逼上了笑眯眯的眼。
睡吧,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陪他待着。
很快,葉蓁蓁就着窗外的月光陷入了夢鄉。
而在軍營宿舍里,陸昱珩卻被齊越盯得頭皮發麻。
「你上哪兒去了?幹了什麼?下午的時候,我找你開會,你怎麼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