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虎父無犬子,我覺得虎父也很難養出犬女。一筆閣 www.yibige.com
這個看似病懨懨的溫柔大小姐,或許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一眼能讓人看出牛逼的人算不得什麼,最可怕的就是這種牛逼的人偏偏韜光養晦,讓人看不出什麼端倪。
我心想或許陳家兄妹處於旋渦中心,如果不想被傾軋得粉身碎骨,兩個人都不能當簡單角色。否則任人捏圓捏扁,還不就一念之間的事情?
陳湘雨再回來的時候,落座顯得很吃力,顯然腿部的浮腫已經影響到她的日常生活了。
「腎衰竭?」我嘆息問道。
陳湘雨愣了一下,隨後微笑着點頭。
特平靜,沒有抱怨,沒有不甘,更沒有自卑。
她只是有點感慨,說要控制飲水,否則又會引起水腫。所以連靜下來的時候喝茶這一習慣,也必須有所克制。
我沒再提這茬,畢竟談人病痛不是什麼值得倡導的事情,轉而問起陳龍象去哪了,為什麼聯繫不上。
陳湘雨告訴我說,他有一些事情要辦。她每個月的透析費用是筆不小的開銷,全靠他哥去掙。
「換腎呢,沒有腎源?」我覺得很奇怪,畢竟依照這對兄妹的關係而言,應該能搶到最先的資格。
陳湘雨搖頭一笑,將散亂的幾縷鬢邊秀髮捋到而後:「有些人不想看到我換腎成功。」
這裏的有些人,恐怕不只是敵人吧?
如果省廳二把手執意發話,真的能攔住他嗎?
心照不宣。
「對了,今天打了幾個電話。」
「你們這趟過來動靜不小啊,要擺平起來還挺麻煩的。」陳湘雨看似隨意,但話語中的信息卻讓我心頭一跳。
臥槽,寧挽瀾還是嘗試過在四川以外的地境搞我們?
「謝謝。」我由衷道謝,知道如果沒有她的幫忙,大概我們也難逃被抓走的命運。
故意傷人,綁架。這兩個案件性質,就足夠我在監獄裏蹲到絕望。
我和陳湘雨聊了一會,越聊越發現這個女人深藏不露。最後我選擇告辭,叫上杜思成和李華先離開。
回到賓館住了一夜,第二天我們就去租房。
一方面是以我們的經濟,哪怕老舊的二手房買起來都困難。另一方面,就是考慮到金陵也是個是非之地,搞不好也待不長。
喪家之犬,頗有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我們在秦淮區租了個不算偏遠的房子,3000一個月。簡單購置一下生活必需品,一整個白天基本都在安頓這個臨時的家。
其實也就一百零五平的房子,愣是拆成了四室一廳。對於我們來說也好,加上我媽剛好四個人,都能有各自的私人空間。
杜思成對我提過,既然金陵是個是非之地,要不我們再度跑路去別處。
但我謝絕了他的提議,畢竟在金陵還能有陳家兄妹照應,寧挽瀾的手伸不到這邊。反倒是去到其他地方,就算寧挽瀾的影響力再怎麼打折扣,也不是我們幾個小蝦米能夠處理的。
現實比人強,杜思成和李華很快認清形勢,和我開始在金陵想辦法謀生。
然而現實比我們想像中還殘酷,這邊普遍的上班族學歷要求都是本科。像淘寶天貓客服一類的崗位,學歷基本派不上用場,但也是專科要求。
這下有意思了,三個人裏面就沒一個人有個大學畢業證的。
連專科畢業證都沒有,夠嗆。
一連幾天的碰壁顛簸,搞得人心態都快爆炸了。最終杜思成選擇去修車店,從一個學徒干起;李華找到個工廠,進去幹流水線。
而我經過反覆思量,最後決定去馬術俱樂部工作。
杜思成和李華都沒發現什麼,反倒是陳湘雨若有所思的微笑,總讓我覺得他看穿了我的心思。
能夠玩馬術的那個圈子,非富即貴!
俱樂部有一匹真正的汗血寶馬,據說價值已經在七位數,比他娘寶馬這種車還貴。
老子不甘心。
我要向上攀爬,而且不是搭乘陳龍象那張在風雨中搏擊的木舟。
都說千里馬要遇伯樂、人命中要有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