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阿爾巴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將帶來的幾個巫祝全部招呼過來,吩咐下去:「築祭壇,召喚蠻神之衛!」
風采鈴再次看到阿爾巴哈的時候,便是見到他正站在一座血色的祭壇邊上,嘴裏念着神秘的咒語。
「血祭!放肆,阿爾巴哈,你在幹什麼!」
「做我該幹的事情……」
阿爾巴哈停下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放肆……」
「太子統帥不力,我和幾位將軍商量過了,剩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好了!」
「你……」風采鈴怒極。
「我若是你,便沒臉再來統帥三軍,將士們陷入生死絕境的時候,是我力挽狂瀾救下了他們,但太子你,那時候又在幹什麼?」阿爾巴哈有些猙獰的說道,「不潔之人是無法繼續侍奉蠻神的……」
風采鈴臉色煞白,對於將士們的悽慘遭遇她自然是內疚之極,但她更是清楚,阿爾巴哈突然發難,目的絕不僅僅於此。
東荒雖然貧瘠,但卻是一塊極大的地域,所謂的東夷人,其實只是他們對外宣稱的部落聯盟,阿爾巴哈就是其中一個部落首領的兒子。
此人一直將風采鈴視為禁臠,兩個部落之間也一直有結為姻親的打算。但現在,風采鈴手腕上的守宮砂忽然消失不見了,對他來說,這可是無法原諒的背叛。
不過這都是阿爾巴哈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風采鈴知道此人野心勃勃,對他親近自己的目的更是心知肚明,所以,她不但從未想過雙方要發生些什麼兒女情長的事情,甚至還一直有所提防。
只是她並沒有想到,這阿爾巴哈會成為新的大祭司,權柄再添,在聯盟中的影響力已經可以左右到她的地位,架空了她的三軍統帥之職。
雖然無奈、不甘,但目前來說,這些已經成了定局。
風采鈴看着祭壇前那些「嗷嗷!」怪叫,一臉狂熱的將士們,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起來,腦海中忍不住閃過了蕭晗的身影。
「昂!」就在這時,祭壇前,阿爾巴哈突然舉起戰戟,念出一段急促的巫咒。
整個山坳突然沉寂了下來。
「嗤嗤~」作響,仿佛是得到了某種信號,圍在祭壇前邊的一名名東夷士兵忽然以手中刀刃割開了自己的喉嚨,帶着某種難以理解的狂熱,撲倒在了地上。
「撲通!撲通!」一個個東夷士兵如木樁般,倒了下去。
風采鈴看的有些於心不忍,但也知道,到了現在,她自己已經無法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將近一百多個將士們獻祭了自己的生命,大股的血水流淌着,滲入周圍的泥土中,隨着阿爾巴哈吟唱的咒語,化作絲絲絮狀,飄浮起來。
血色的祭壇的表面,開始浮現出一些模糊而又古老的浮雕。
風采鈴知道,那上面描述的乃是上古時代蚩尤和黃帝的那場大戰,而這阿爾巴哈血祭的目的,便是召喚當初蚩尤坐下的一位將軍——嬴勾。
傳說這贏勾原本是黃帝帳下的一名大將,因為違反了軍令被罰去鎮守北疆的黃泉冥海,不幸命喪其中,怨氣衝天,與凶獸犼的殘魂融合,成了掌握寒冰之力的殭屍始祖,加入了蚩尤的陣營。
早些年間,東荒的一位大祭司發現了一滴嬴勾留下來的精血,供奉在了祭祀殿中,在後來的許多年裏,東夷的那些巫祝們逐漸的掌握了一種可以召喚嬴勾殘魂的巫術——血祭,但這種巫術需要血祭太多的東夷血脈,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施展出來的。
阿爾巴哈也是憤怒到了極致,才想着要藉助這門巫術來屠滅逄國要塞,從而攜戰無不勝之功勳,成為東夷真正的領袖。
不過這門巫術顯然也是他第一次施展,那些絮狀的血氣開始逐漸的凝聚成了一道身影,但距離徹底凝實,還是差了一些。
阿爾巴哈神色有些猙獰,將目光投向了站在祭壇邊上的幾位巫祝。
巫術力量奧義的秘密就是靈魂之力,這些普通士兵的血氣雖然強大,但靈魂之力卻是有些不足。
他看着那幾個巫祝,惡魔般的咧嘴一笑:「還是不夠,必須要更多的族人靈魂,才能夠將蠻神之衛嬴勾喚醒!」
「是啊~不過為了挽回局面,攻破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