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帝御文華後殿閱章奏召韓爌等人,諭曰:「以擬旨務消異同,開誠和衷,期於至當。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韓爌等頓首謝,退言:「上所諭甚善,而密勿政機,諸臣參互擬議,不必顯言分合。至臣等晨夕入直,勢不能報謝賓客。商政事者,宜相見於朝房,而一切禁私邸交際。」崇禎帝以為韓爌此言有理,即諭文、武百官遵行。
在魏忠賢、崔呈秀、客氏死後,崇禎帝一直觀察着朝堂上的形勢,發現當時從各部尚書、巡撫為首的柄國者皆悉魏忠賢遺黨,這些人不剷除,自己就無法放開手腳地來施展自己的冶國理念。他們被自己對魏忠賢的雷霆一擊給震懾,紛紛上疏為自己辯解:薊遼總督閻鳴泰就說自己雖然給魏忠賢修的生祠最多,但是大部分都是以御史梁夢環為首的手下人,瞞着自己建的,自己只能負監督不力的責任,不能負主要責任。
閻鳴泰除了為自己辯解之外,更檢舉揭發兵部署部事、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霍維華是閹黨,霍維華曾經為袁崇禎求官,在崇禎皇帝心目中印象還不錯,於是他頗有興趣地看了下去。
中官王安當掌司禮監印,辭疾居外邸,冀得溫旨即視事。王安與魏忠賢有隙,閹人陸藎臣者,霍維華內弟也,偵知之以告。霍維華故與魏忠賢同郡交好,遂乘機彈劾王安,魏忠賢輒矯旨殺之。劉一燝、周嘉謨咸惡霍維華,用年例出為陝西僉事。其同官孫杰言,霍維華三月兵垣無過失,劉一燝、周嘉謨仰王安鼻息,故擯於外。魏忠賢大喜,立逐劉一燝、周嘉謨,而霍維華亦以外艱歸。
此後,霍維華和崔呈秀堪稱魏忠賢的兩大謀主,幫他制訂《三朝要典》;霍維華在兵部時,每次給先帝上奏摺,都要稱頌魏忠賢的功勞,霍維華性奸邪,所親為近侍,宮禁事皆預知,因進仙方靈露飲。先帝初甚甘之,已而漸厭。及得疾,身體腫大,魏忠賢頗以咎霍維華。霍維華甚懼,而慮有後患,欲先自貳於魏忠賢,乃力辭寧、錦恩命,讓功袁崇煥,乞以己蔭授之。魏忠賢覺其意,降旨頗厲。無何,熹宗崩,魏忠賢敗,霍維華與楊維垣等彌縫百方。其年十月,以兵部尚書協理戎政。崇禎改元後附璫者多罷去,霍維華毫無去意,遼東督師王之臣因附璫黨被免,代者尚未至,霍維華謀行邊自固。
崇禎皇帝先在閻鳴泰的奏摺上做了一個記號;接下來,他又翻了幾封奏摺,顏繼祖也極論魏黨霍維華罪狀曰:「霍維華狡人也,璫熾則借璫,璫敗則攻璫。擊楊漣、左光斗者,霍維華也。楊漣、左光斗被逮,而陽為救者,亦霍維華也。以一給事中,三年躐至尚書,無敘不及,有賚必加,即霍維華亦難以自解。」
崇禎皇帝在心中不禁為之一嘆,霍維華真是好深的心計!霍維華如此作為,崇禎皇帝在心中已把劃為閹黨一員;像閻鳴泰這樣洗白別人,指使別人的臣子們很多,崇禎皇帝現在正慢慢收集這些人的罪證,到時侯好一網打盡。顏繼祖後面論述工部冗員、三大殿敘功濫用國家爵位寫的不錯,崇禎皇帝當即批示要汰去加秩寄俸二百餘人。
一封攻擊楊維垣的奏摺引起了他的注意。原來楊維垣上書攻擊韓爌,惹怒了倪元璐,倪元璐生於萬曆二十一年(公元一千五百九十六年),字汝玉,號鴻寶,浙江上虞(今屬紹興市)人,倪元璐於天啟二年進士,拜袁可立為座師。
倪元璐出典江西鄉試。暨復命奏曰:」臣頃閱章奏,見攻崔呈秀、魏忠賢者必與東林並稱邪黨。夫以東林為邪黨,將以何者名崔呈秀、魏忠賢?崔呈秀、魏忠賢既邪黨矣,擊崔呈秀、魏忠賢又邪黨乎哉!東林,天下才藪也,而或樹高明之幟,繩人過刻,持論太深,謂之非中行則可,謂之非狂狷不可。且天下議論,寧假借,必不可失名義;士人行事,寧矯激,必不可忘廉隅。「
崇禎帝認為倪元璐的這個邏輯關係說得不錯,既然自己將閹黨定性為邪黨,那麼攻擊邪黨的就不可能也是邪黨,而倪元璐所用廉隅一詞,在此處乃是指端正的行為、品性,《禮記·儒行》中有「近文章,砥厲廉隅。」《漢書·揚雄傳上》也有「不汲汲於富貴,不戚戚於貧賤,不修廉隅以徼名當世。」
倪元璐認為應該重新審查魏忠賢當權時的冤案:」自以假借矯激為大咎,於是彪虎之徒公然背畔名義,決裂廉隅。頌德不已,必將勸進;建祠不已,必且呼嵩。而人猶且寬之
第二百六十九章 求同存異戒黨爭(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