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是騎馬回來的,因而遠遠就看見自家門前停了兩輛馬車,馬車旁還有幾個策馬相隨的侍衛,一開始,他並不清楚馬車裏坐的是什麼人,直到他看見父親和叔叔跪在了地上,看到了陸家的大門敞開着。
於是,明白過味來的陸鳴也趕緊下馬一路小跑着跪在了父親和叔叔後面,只是彼時的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他看見顏彥和陸呦兩個從馬車上下來,這才瞪大了眼睛,「大哥,大嫂,你們怎麼會。。。」
「陸世子,我正要找你呢,是不是你和我彥兒姐姐對辯輸了所以才命你家的車夫去害我彥兒姐姐啊?」李穡探出了腦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陸鳴的話。
「六殿下,什麼車夫什麼害人,究竟發生了什麼?」陸鳴一頭霧水地看了李穡一眼又轉向了顏彥和陸呦。
「小六,休得胡說,陸大人都說了是意外那必然是意外,陸世子才名遠播,胸懷大略,怎麼會因為區區一場對辯就去害人?」李稷敲了下李穡的頭,把他推開了。
陸鳴越聽越糊塗,直接問道「大哥,大嫂,你們究竟出什麼事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回來的路上馬車拐向了水塘的冰面,車夫受了重傷,我們兩個倒還好。」顏彥說了實話。
她相信這件事應該和陸鳴無關,因此,並沒有遷怒到他,只是她也想不明白,朱氏為什麼會起意想害她。
這個關頭害她,不說皇上和太后會動怒,顏芃只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要知道,陸鳴和顏彧的親事雖過了明路,但尚未正式下定,顏芃想反悔不是不可能的。
還是說,朱氏有確鑿的證據把自己摘出去,就好像上次的退親事件一樣。
又或者說,真的只是一次意外?
誰知陸鳴聽了顏彥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不管這是不是意外,顏彥受到驚嚇是事實,經歷過危險也是事實,於是,陸鳴也就明白父親為何戰戰兢兢的了。
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母親肯定難逃干係,不說皇上和太后,就連父親那一關都不好過。
還有,只怕陸家百年的聲譽也得受到損傷,他和顏彧的親事也會受到干擾。
「車夫呢?跟車的人呢?有沒有問問,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導致馬受驚了?」陸鳴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問道。
顏彥見他一開口就把鍋甩給了不能開口的畜生,當即有點不高興,「跟車的人送車夫去求醫了,王媽媽帶着兩個婆子守着車馬行李,你回來的路上沒有看到她們?」
「我一個時辰前就回來了,和幾位同窗去吃了頓晚飯。」陸鳴解釋道。
這話倒也不是撒謊,他確實是在顏彥之前回的城,辯論結束後,他不好意思留下來聽大家談論顏彥的身份和才學,早早就帶着幾個同伴回城了。
偏進城後有人說起明園食府有一種羊肉的新吃法,正好去去寒氣,於是,他們幾個直奔明園食府了。
當然了,席間這些人又免不了提到顏彥,這一次就連陸鳴也有幾分好奇了,因為顏彥的變化太大了,就算一個人的學問可以藏拙,可性格和膽識呢?
還有,這些獨一無二的吃食又是從哪裏來的?
他看過的書也不少,身邊的這些朋友不說學富五車也差不了多少,可誰也沒有從書上看過類似的描寫,因此,他不相信顏彥是從書上找的方子。
聯想到自己之前去顏府也沒有見過這些東西,陸鳴想起了另一件蹊蹺事,那就是顏彥的死而復生。
因而,他懷疑顏彥極有可能是在黃泉路上或孟婆面前有了什麼奇遇。
只是此事太過詭異,陸鳴沒有當眾說出來。
事實上,他自己也不大相信這個推測的,只是他實在無法解釋顏彥的這些異常,因而才給她找了這麼一個理由。
見陸鳴盯着顏彥走神了,陸呦不高興了,把顏彥拉到了自己身邊,轉身向皇上乘坐的馬車長揖一禮,「多謝皇上。」
李琮聽到陸呦的聲音,臉上方有幾分笑意,「不錯,孺子可教,記住了,以後不管遇到任何危險,都要像今日這般護着彥兒,才不枉她一心為你。」
「記住了。」陸呦回了三個字。
「記住了就好。」李琮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