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操場口匆匆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看身形分明是一男一女。
男生一手扶着女生的胳膊,一手拉高了外套撐在了兩人的頭上,低着頭緩緩而下。
兩人挨得很近很近。
「你們是哪個班的!」沖在最前面的老師一聲暴喝,手電筒的光對準了兩人的臉。
手電筒的光很亮很亮,在那昏暗中,就像聚光燈打在了那兩人身上,兩人瞬間成了主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麼是她!」枱球室里有男生驚呼,聲音很快又嘎然止住。
「……」楊桃溪看清兩人,也忍不住愣住。
那兩人,居然是許在北和程雪昔。
她之前還懷疑過,她被逮的事和程雪昔有關,可現在,她猶豫了。
程雪昔要是幕後推手,那現在怎麼還會被逮住呢?
「你倆怎麼回事?」
為首的老師和她前世一樣,是同一個人,姓全,任職教導主任,因有一張大嘴,且講課訓人時,常常唾沫飛濺,被學生們暗地裏取了個噴泉的外號。
方才那些男生說的,也正是他。
程雪昔看到全老師,一張臉瞬間煞白,下意識的就甩開了許在北的手,退開好幾步,淋在了雨中。
許在北倒還算鎮定,放下了外套,解釋:「全老師,我到上面練口琴,因為下雨來不及避,這位同學扭到了腳,我才扶她下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全老師皺眉,盯着許在北喝問。
最近學校告白成風,讓他鬧心的學生太多了,甚至連校長都過問了,他才不得不組建了巡校老師出來巡邏,這段時間,這些被逮到之後,解釋的藉口更是花樣百出,他都聽膩了。
這一次不殺一儆百扼制住這歪風,他白幹了十來年的教導主任!
「我叫許在北,高二一班的。」許在北避不過去,只能老實的回答。
就算他不答,後面跟着的老師也認識他,撒不了謊。
「你就是許在北啊,那你呢。」全老師用手電筒的光照了照程雪昔。
「全老師。」程雪昔驚慌的縮了縮,一瘸一拐的走了下來,「我……我和他真的沒什麼的,只是剛剛躲雨扭了腳,許同學是好意幫我才……」
「名字,班級。」全老師打斷了程雪昔的話,再次喝問。
「程雪昔,也、也是高二一班的。」程雪昔只好回答,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楊桃溪心情複雜的看着許在北和程雪昔。
前世,全老師也是這麼直接粗暴的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質問她和許在北的,那時,她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
「學校里到處都有人在說,許在北給一個女生寫了情書,約她操場不見不散,這會兒被逮到,你們倒沒什麼事了,啊?都給我到辦公室來!」全老師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兩人,說道。
當他傻啊?
這種蹩腳的藉口也說得出來。
「老師。」程雪昔驚慌的喊,「那人不是我啊。」
「不是你是誰?」全老師質疑。
「是、是……」程雪昔的目光四下掃視着,尋找着楊桃溪的身影,心裏惱得不行。
現在的這一切,原本是她給楊桃溪準備的,誰想到楊桃溪今天怪異得很,明明答應了,現在人哪裏去了?
「說,是誰!」全老師暴喝。
「沒誰。」許在北心頭一跳,下意識的維護楊桃溪。
「是楊桃溪。」程雪昔同時開口,報出了楊桃溪的名字。
「楊桃溪?」全老師又問,「她人呢?」
「全老師,我沒說謊,真的是楊桃溪,許在北的信還是讓我交給她的,她剛才還答應要來的,我還看着她出來了的。」程雪昔急急的說道,目光四顧,口中不斷的解釋。
出賣得毫不猶豫。
許在北猛的回頭,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楊桃溪垂眸望着自己的腳尖,不受控制的心寒。
她原本是不想再計較過去的事的,可沒想到,有些事並不是她避開了就能過得去的,更沒想到的是,程雪昔對她的塑料姐妹情比她想像的還要不堪。
「桃溪,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