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公乃是麴義麾下的副將,就麴義個人來看,他也是他平日裏最信任的心腹。
少時,張毅公進了大帳,見了麴義的慘相,不由的感慨唏噓。
看看這被揍的,估計親娘都認不出來了。」麴將軍,您這脾氣平日裏多少也得改改了,自傲扛上,在這麼下去,是會吃虧的。」
麴義冷冷一哼,道:「我又沒有錯,何改之有?」
張毅公聞言不由嘆息。
他雖然素知麴義平日裏高傲自負,且薄情寡恩,卻萬萬想不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居然還是如同一隻犟驢一樣,一點都不肯改正。
沒救了。
另外,張毅公看着麴義眼下略顯猙獰的表情,心中有些發虛。
麴義當年因為這個叛逆自負的秉性,反叛了舊主韓馥。
如今看他這副死德行,該不是又打算舊事重干吧?
「我觀今日袁紹之舉,已是對我起了殺心,蓋因眼下大敵當前,故而不願輕起變動,但我若再不有所動作,久後必為袁紹所害。」
張毅公聽完麴義這話,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真他娘的是怕啥來啥,麴義這廝到底是要反叛了。
張毅公並不想反,袁紹乃是天下第一的諸侯,張毅公覺得在他的麾下混還是挺有前途的。
萬一人家將來當皇帝了,自己好歹還能蹭個列侯噹噹不是?
張毅公決定勸勸解麴義,讓他及早回頭。別特娘的作妖了!有好日子不過,耍什麼耍呀?」麴將軍,今日之事乃是將軍您對大將軍確實不敬,以後注意點就是了,大將軍乃是寬宏雅量之士,他或許會生你的氣,但若是說他要殺你,末將卻是斷斷不信的。畢竟,你是他的愛將呀。」
麴義哼了哼,張口道:「你懂什麼?袁紹想殺我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自打我戰敗公孫瓚和張燕之後,袁紹就忌諱於我,本將早就有預感,這一天遲到會到來,我今日不反他,翌日定然讓袁紹這廝給害了……」
說到這的時候,麴義突然轉頭緊緊的盯着張毅公,道:「張毅公,你該不是對我起了二心吧?」
張毅公聞言頓時渾身一哆嗦。
麴義這個人不但傲氣,而且還是個狠辣無情、翻臉不認人的主,他這點尿性張毅公最是清楚,這要是讓他看出了自己的不跟他是一條心,非得讓他把自己剁碎了餵狗不可。
但見張毅公當機立斷,「噗通」一聲就給麴義跪下了,磕頭如同搗蒜一樣,啪啪的腦門磕在沙地上,血星子都要飛出來了。
「麴將軍,末將跟隨你已是近八年的光景,刀槍之陣不知道打過多少硬仗,我這條命都是您的,您還有什麼信不過我的?將軍若是信不過在下,那就請現在動手,把末將就地斬殺了吧!」
麴義緊緊的盯着張毅公,半晌之後,方見他長嘆了一口氣,道:「我信得過你,起來吧。」
張毅公胸中送了一口氣,這才悻悻的站起身來。
麴義吩咐張毅公道:「張毅公,你稍後便去代我聯繫那些咱們昔日在冀州的舊部,告訴他們,近幾日內,我便要拿下袁紹的首級,歸順中原軍,讓他們做好準備,準備隨時與我共同起事,切記低調行事,不可讓旁人抓到把柄。」
張毅公聞言隨即拱手領命而去。
……
夜半時分,麴義已經進入酣睡階段,忽見他麾下的另外一名校尉,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對麴義低聲道:「麴將軍,張毅公適才進過你的營帳之後,不知為何,便急匆匆的跑到大將軍的中軍帥帳去了,而且待了好長時間,一直沒有出來……我記得他原先好像從來沒有單獨會見過大將軍?」
麴義聞言頓時一個激靈,也顧不得背上的重傷了,咬着牙從床榻上直起身來,道:「不好!張毅公這廝,安敢叛我?枉我如此信任他,簡直就不是個人!日後我必殺之!」
這話說的忒喪良心,張毅公背叛你便是喪良心,你當年背叛韓馥、現在背叛袁紹就是天經地義了?
麴義估摸着袁紹此刻已經準備開始騰出手來收拾他了,因而不敢停留,他連戰甲都來不及傳,只是匆匆忙的披了一件外褂,把所有的東西都扔下了,騎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