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馬徽說的一點都沒錯,陶商來拜訪他,自然是有所需求的,不然的話,誰家的丞相會閒的沒事幹,放着那麼多的軍務和政務不處理,跑到他一個山野村夫家蹭吃蹭喝?
難道大漢相府中吃不起魚?就差這一口?別逗了!
司馬徽本非常人,陶商今日來此的請求,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憑心而論,司馬徽不願意摻和到這些具體的政事中來,他一向是喜靜不喜動,喜閒不喜忙,喜舒坦而不喜操心。
但在怎樣的世外高人,面對至高無上的權力,有時候也無從選擇,需要作出一些讓步。
司馬徽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開口道:「願聞丞相平定荊楚之後,所定下的治州之策。」
陶商心中大概猜度到司馬徽會有此一問,隨即道:「具體的政策,一時間也說不出那麼太多,不過基本自然是重水利,富農產,休養生息,促進人口。」
「用人之道呢?荊州士族的生調任用可會與揚州士族有所不同?」
陶商聞言先是一愣,接着不由暗笑。
果然,什麼所謂的名士,也不過都是裝在表面上而已,歸根結底在心底,還是對自己所處州郡的士族群體的未來利益,有着深切的情懷。
也是人之常情。
「荊州士族與揚州士族,自然不分高下,量才而用。」
司馬徽淡淡道:「何以為憑?」
陶商很是自然地回到司馬徽:「實不相瞞,如今的蔡瑁已經被朝廷敕封為了左中郎,而州平和公威兩位先生,我亦是打算在平定荊州之後,委任二位為郡守之職,荊州之地,還得是荊州人治理才妥帖。」
司馬徽聞言,靜靜的盯着陶商,就是那麼認真的看了他許久許久。
少時,卻見司馬徽長嘆口氣,點了點頭道:「將軍果然是爽快人,話既然都說的這麼透了,那在下自然不能不向丞相薦才。」
陶商聞言心下頓時大定。
有司馬微出頭,荊州的一些大賢自然是可以收入囊中了。
陶商衝着一旁的崔鈞使了一個眼色。
卻見崔鈞忙道:「先生,如今我和公威雖然已經歸附到了丞相帳下,但徐元直,石廣元二人目下是誤墮泥道,不肯回頭,還請先生能夠想想辦法,勸二人早出虎狼之籠」
這話說的義憤填膺,慷慨激昂,實則就是讓司馬微幫忙,勸徐庶和石韜能夠當二五仔,反叛劉備來陶商麾下。
以司馬徽的角度,聽着這事當然覺的有點不是那麼回事。
這算什麼事?把我當成什麼了?
乘着司馬徽低頭沉思,陶商對他道:「司馬先生,針對目下大漢各郡的情況,我想在各州各郡大興官學,聽說劉表在世之時,荊州的官學一向都由蒯氏兄弟為主持,但蒯越在前番的襄陽之戰身死,我想這荊州官學,無論授課者為何人,卻也應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主持之人,此人既要有學識,又能得荊州諸士族信服,陶某思來想去,也唯有您能夠擔任。」
司馬徽聽到這,眼神中頓時一亮。
不過很快,他又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太平公子為天下計,重建官學雖然是好,只是老夫閒雲野鶴慣了,突然讓我當荊州各郡官學的主持,這事兒偽滿有些」
陶商自然明白司馬徽想的是什麼,這老傢伙一天天散仙似的生活,要多愜意便有多愜意,突然給他這麼一份行當做,佔用了他的時間,他自然會有些躊躇。
陶商笑道:「當然,在下如此行事,也不過是為了借用一下水鏡先生的名頭而已,實際操辦與官學中的瑣事,自然有旁人代勞,水鏡先生平日裏該怎麼生活便怎麼生活,不用因為這些事而勞心。」
陶商的話,算是說到了司馬徽的心坎里,這一下子老頭徹底放心了。
既得了名聲,還不用幹活,這買賣着實不愧。
當名士,就是好。
所謂投桃報李,司馬徽也是個非常講究的人。
「適才,聽太平公子的意思,似乎是想和武陵郡的五溪蠻首領沙摩柯聯合?」
陶商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只是目下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因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