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在城外的小莊子裏過的很是枯燥無味。
鄉兵們正是精力旺盛的坐不住的年齡,經常惹是生非,讓他很是頭痛。
後來沈安就讓加大了操練的力度,每日把他們弄的疲憊欲死,這才好了些。
早上操練完後,黃春帶着幾個鄉兵去了作坊外,假模假式的在說些戰陣之事。
可他的目光不斷在看着那些作坊的大門。
「春哥,看……」
一個少女抱着幾件內衣出來了,那輕盈的腳步,純淨的笑容,讓黃春不禁吞了口唾沫,說道:「這胸真大啊!」
「是啊!好大!」
「春哥,比前日的那個還大……」
當兵三年,見到老母豬都會流口水。
這是活生生的少女,而且還頗有些姿色,讓鄉兵們色授魂與,只是懾於規矩在,才不敢調戲。
幾人的脖子跟隨着那少女而動,漸漸偏轉了九十度,脖子後面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然後黃春就看到了陳洛。
「看什麼看!」
他板着臉喝道:「剛才某說的事馬上回去辦!」
幾個鄉兵也是正色應了,然後昂首挺胸的回去。
「別裝了。」
陳洛沒好氣的道:「郎君召喚你和寶玉進城。」
一路到了沈家,趙仲鍼等人也在。
沈安見黃春和嚴寶玉來了,就指指對面。
坐下後,黃春覺得氣氛有些肅殺,心中就是一喜。
沈安雙手用力,把一支毛筆撇斷,然後咬着後面的一截細竹筒,惡狠狠的道:「一千貫的懸賞,汴梁的潑皮們肯定行動了……」
黃春的眼中多了詫異,就問道:「敢問郎君,懸賞殺誰?」
沈安指指自己,黃春罵道:「特麼的!弄死他!小人願意帶隊去弄死他!」
嚴寶玉的眼中多了冷色,「郎君,是誰?」
邙山軍原先是鄉軍,後來在沈卞失蹤後就成了沒爹親,沒娘疼的流浪漢,哪怕是在遼國闖出了偌大的名頭,可依舊無法凝聚。
直至沈安的出現,他是沈卞之子,鄉兵們認為他天然就是自己效忠的頭領,於是人心安定。
可現在竟然有人想幹掉我們的頭領?
我曰你仙人板板,老子弄死你!
殺氣瀰漫,王雱微微皺眉,說道:「淡定。咱們要先找到那人。」
黃春只是效忠沈安,其他人在他的眼中只是個過客,所以他笑道:「買消息就是。」
王雱覺得這人太粗魯,「此事要安靜些去弄,某想過了,安北兄這邊的仇家主要兩批,第一就是那兩家郡王府;第二就是那幫子權貴……郡王府應當不敢,因為太冒險……」
他看向了趙仲鍼,「仲鍼你家也是郡王府,給咱們說說吧。」
按理這是揭自家的短,可趙仲鍼卻滿不在乎的道:「趙允良手段有,但懸賞之事他沒這個膽。趙允弼城府深,可這等事太過招眼,他不會幹。」
黃春差點想吹個口哨,他得意的道:「也就是說,這些人膽子不大,想做點殺人的事也得前思後想……成不了大事?」
王雱剛想總結一番,可仔細一想,自己的總結雖然文雅了些,但和黃春的話是一個意思。
於是他有些鬱悶。
沈安咬着細竹筒,淡淡的道:「怕個鳥,去,把咱們的人撒出去,找潑皮問話。」
這是贊同黃春的建議,王雱有些不滿,但還是忍住了。
要學會顧全大局,這是沈安的告誡。
他的倨傲是天生的,但倨傲的人大多不合群,若非是沈安,他不會有朋友。
所以他聽從了這個告誡。
黃春得了彩頭,興奮的道:「郎君,出多少錢?」
潑皮們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沒錢別想讓他們幹活。
沈安說道:「錢?那都不是事。」
此刻他渾身上下瀰漫着暴發戶的氣息,張嘴吐出了細竹筒,說道:「只管花用,告訴那些潑皮,誰能給出準確的消息,兩千貫!」
第417章 酒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