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年底了,沈家來了不少人,都是各處的管事。
前院,沈安端坐在正堂里,手中拿着一本書,很是嚴肅的模樣。
而在邊上,楊卓雪拿着一本冊子在翻看。
下面的管事們站着都不消停,特別是陳聰,他盯着水晶作坊的管事葉老七在擠眉弄眼的。
葉老七冷哼一聲,做了個銅錢的手勢,一臉不屑。
「水晶作坊今年掙錢最多……」
楊卓雪一番話讓葉老七喜出望外,他得意的道:「請娘子放心,回頭等明年小人會為沈家掙得更多。」
沈安聞言笑了笑,說道:「水晶作坊是因為稀罕物才能掙錢。」
沈家的管事也需要平衡,葉老七得意了些,需要敲打。但楊卓雪的威望顯得有些不足,所以沈安來了一嗓子,葉老七馬上就老實了。
「是,小人得意忘形了。」
楊卓雪看了夫君一眼,覺得他這個姿態實在是太帥了。
在場的管事若是放出去,那幾乎都是能和汴梁豪商們平起平坐的存在,可沈安只是一句話就能·讓他們低頭認錯。
這才是男人啊!
楊卓雪沒時間腦補,繼續說道:「今年水晶和水晶鏡賺了有三十五萬貫……」
三十五萬貫啊!、
管事們被嚇住了,旋即眼睛都紅了,紛紛盯着葉老七。
草泥馬的葉老七,你竟然能幫家裏賺那麼多?怪不得得意成這個模樣。
楊卓雪當時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現在看着那些數字依舊是發了一下呆,直至沈安用腳尖輕輕的捅了她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其次便是香露生意,賺了也不少。二十一萬貫。」
香露生意是沈安的根基,發家致富的起源。
管事雷相拱手道:「全憑着郎君指點,娘子關照,小人慚愧。」
雷相顯得很沉穩,和葉老七的得意,以及陳聰的急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楊卓雪頷首道:「雷相沉穩。」
這是一個很大氣的誇讚,雷相拱手,「娘子謬讚了。」
接下來是托奶等物的管事王松,今年盈利三萬餘貫,王松行禮時都沒臉抬頭。
「小人……真是丟人了。」
看看那些傢伙吧,動輒就是十萬貫以上的盈利,而托奶等女人貼身的衣物很麻煩,掙錢也不多,王松真的很羞愧。
然後葉老七問道:「加起來有多少了?」
管事們瞬間懵逼。
好像很多啊!
一年沈家能掙那麼多錢?
這個……嚇尿了啊!
莊老實他們在外面聽不清楚,他對吸鼻子的周都督說道:「看到沒有,咱們家的生意那麼多,回頭你也學好了,以後說不定也能混個管事。。」
周都督感染了風寒,他吸吸鼻子,點頭道:「小娘子上次說讓某以後去給她趕車,某答應了。」
他說的很認真,仿佛這是一件值得誇讚的大事。
莊老實看着他,認真的道:「還不錯。不過記得要讀書。」
「趕車為何要讀書?」
周都督這個名字太霸道了,在沈家都是一個讓人忍俊不禁的存在。這也說明了周二當年沒讀過書。有個不讀書的爹,周都督也不愛讀書。
莊老實嘆道:「郎君乃是文宗,小娘子以後的夫君定然也是非凡,這等去處,你若是不讀書,小娘子被欺負了你都不知道。文人吶,他放個屁都會轉彎,你不讀書就嗅不到那股子酸味和臭味。」
那麼厲害?
周都督有些懵,「還有聞小種呢,他可厲害了。」
聞小種在沈家就是個神秘的存在,看着很孤獨,冷冰冰的,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廚房,最着緊的是小娘子。
「聞小種……」莊老實看着另一邊的聞小種,「這樣的人,活的就和行屍走肉差不多,他不懼死亡,恨不能有人能弄死自己……這樣的人也只有郎君才能掌控。」
「官家也不成嗎?」周都督好奇的看着聞小種。
「官家是官家。」莊老實覺得自己就是先生,正在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