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汴梁。
深宮之中。
「西北大軍一戰攻陷靈州,梁氏黯然退去……」
「富相在雄州死守不退,雄州幾欲陷落時,官家令各處邊塞出兵攻打遼國,河間府精銳盡出,大名府精銳盡出,官家這是什麼意思?」
曹太后濃眉一振,「官家這是要尋耶律洪基決戰呢!」
「好氣魄!」
曹太后仰頭嘆息,「折繼祖和種諤果敢,沈安用兵如閃電,攻伐銳利,西夏無人可當,此大宋國運蒸騰之時,好啊!」
任守忠諂笑道:「娘娘,國舅此戰也率先登城呢。」
曹太后滿意的道:「曹家子就該如此……祖輩都是靠着一刀一槍換來的功勳,他坐享其成不打緊,可卻不能誤國。唯有親自去廝殺,才會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不能做些什麼。」
「娘娘!」
一個女官進來稟告道:「娘娘,說是官家明日回京呢,汴梁城中的百姓都歡喜瘋了。」
「官家要回京了?」
曹太后冷笑道:「官家領軍去大名府時,多少人在背後說什麼昏君,此刻那些人何在?」
……
「官家明日回京。」
汴梁某處宅院裏,十餘人正在喝酒,只是氣氛很是凝重,更像是在喝悶酒。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冷冷的道:「此戰大勝西夏,奪了西夏繁茂的半壁江山,官家的威望更高了。」
「那個昏君……」一個墩子都坐的歪歪斜斜的年輕男子舉杯說話。
「噤聲!」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小心皇城司的人。」
「大勝之後,皇城司的人就像是老鼠般的,都從地底下鑽出來了,大搖大擺的在四處打探消息,這是想搜羅我等的罪狀去向官家請功呢,嘿!請功!」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外面在說……沈安一戰下洪州,隨即下宥州和鹽州,快的像是閃電。後來更是把左路軍的韋州打下來了,圍攻靈州時,也是他的麾下出彩,如今不少人說什麼沈氏兵法,已然頂禮膜拜,奉為軍中第一名將。」
那個年輕人突然笑了起來,「怕什麼?用當年對付狄青的手段對付他不就行了?」
「蠢貨!」
斜對面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放下酒杯,不屑的道:「狄青是賊配軍出身,自然人人喊打。可那沈安承襲邙山一脈的雜學,人稱宗師,他弄出來的題海之法,更是天下共用,你無法用打擊武人的那一套去對付他,明白嗎?」
年輕人嘟囔道:「怕什麼,大不了胡說一通,反正有的是人跟着攻擊他。」
「愚不可及!」
中年男子沒好氣的道:「那沈安此戰立下大功,你可知道值多少條腿?」
年輕人面色一變,說道:「罷了罷了,喝酒吧。」
他剛舉杯,外面有人說道:「如你等這樣的腿,大概他能打斷數十條吧。」
「誰?」
眾人看着房門。
嘭!
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一個笑的很羞澀的年輕人站在門外說道:「誰想斷腿?」
年輕人勃然大怒,「你是誰?滾出去!」
笑的很羞澀的年輕人說道:「某叫做張五郎,你莫要忘記了。」
「是皇城司的人!」
張五郎一揮手,幾個大漢沖了進來。
「跪地!」
他們的手中拎着棍子,挨個把這些人打跪在地上。
張五郎走到年輕人的身前,說道:「沈郡公最喜歡打斷你這等胡說八道的人的腿,你說某是留着你的腿,等他來動手,還是現在就動手。」
年輕人跪下,含淚道:「小人方才只是胡說八道……」
「啊……」
張五郎抬腿走出了房間,看着那些驚懼的下人說道:「官家明日凱旋,誰敢在這個時候密議不軌之事,全家發配。」
「某認識皇城司的人,你等着,沒你張五郎的好果子吃!」
裏面的中年男子在叫囂,張五郎說道:「某曾在遼國的中京城做密諜,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