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呢?」
大軍雲集興慶府,沈安有自信能收拾任何殘餘勢力。
可去勸降定州的王韶卻沒回來。
「娘娘說了,她可以派人去定州。」
宮中梁氏的身邊只剩下了幾個宮女內侍,可別小看了她,這位柄國數年,在外面還是有不少心腹,這也是曾公亮堅持要繼續軟禁她在宮中的緣故。
「不必了。」
沈安對王韶的信心很足,可這份信心再足也架不住這廝沒音訊啊!
但對於梁氏的幫助他不會接受。
那個女人一旦給了她接觸外界的機會,天知道她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大軍出擊吧。」
命令下達,一萬騎兵出擊。
騎兵的速度很快,早上出發,下午就到了定州。
「準備火器!」
騎兵當然不能玩蟻附攻城,但隨軍卻帶了不少火器。
就在他們準備付出一定的犧牲炸開城門時,城門開了。
「這是什麼意思?」領軍的將領有些警惕。
城裏就出來了十餘人,還是宋軍的打扮。
後面烏壓壓的全是西夏軍士。
「戒備!」
宋軍開始結陣,只等號令就開始衝殺。
「自己人,別動手!」
對面有人在喊,還是字正腔圓的汴梁話。
等這十餘騎過來驗證了身份後,這才揭曉王韶的蹤跡。
「王知州進了定州城,守將不肯歸降,王知州沒多說話,只是要了酒水喝的爛醉,兩日後醒來,那守將就帶人降了。」
「這是為何?」將領懵逼,心想你竟然敢喝得爛醉,也不怕被人一刀剁了?
「我等也不知道,可那守將如今很是虔誠,說是要做大宋的忠狗。」
將領覺着自己的智商已經不夠用了,「王知州呢?」
「知州那一下醉死了過去,兩日才醒,醒來說是讓我等去興慶府報信,他自己要去右廂朝順軍司勸降。」
將領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右廂朝順軍司防備的是遼軍,兵強馬壯,他……馬上回去報信!」
定州到興慶府不遠,消息在第二天早晨就送到了。
「噗!」
正在吃湯餅的曾公亮噴了滿地,他顧不上擦去鬍鬚上的食物殘渣,怒道:「他竟然去了右廂朝順軍司?」
「是。」來稟告消息的軍士一臉的興奮,大抵覺着這等事兒太有傳奇性了。
「說清楚!」沈安還在吃湯餅,顯得格外的淡定。
那軍士對比了一下沈安和曾公亮,覺着老曾比不上沈安,「知州勸降了定州守將之後,醉死了兩日,醒來就去了右廂朝順軍司……」
「醉死?」
「是,定州守將本不想降,知州就要了酒水,一次喝完了守將存着的各種好酒,隨後守將就降了。」
「守將是怕被處置,膽怯而已,王韶喝的爛醉,就是示之以誠。好手段!」
曾公亮贊道:「聽聞安北你收了他做弟子?果然是有眼光。可右廂朝順軍司扼守遼國,幾乎是獨掌一方的存在,那守將李多仁傳聞暴戾非常,昨日還有人說李多仁最近和遼人多有勾結,你說這王韶去了……就怕回不來啊!」
「曾相放心。」沈安微笑道:「子純行事有分寸,某相信他當然能平安歸來。」
「他這份大膽倒是和你一脈相承,難怪你收了他為弟子。」曾公亮很是惆悵的道:「此事很麻煩……」
稍後沈安去巡查城中,有官員問曾公亮,「曾相,王韶若是身死,那也是殉國,我輩楷模。您為何說很麻煩呢?」
「沙場征戰,死傷難免啊!」
一旦上了沙場,死傷都是尋常事,最多事後朝中給你身後哀榮而已。
曾公亮苦笑道:「朝中讓老夫在西北方向獨斷,老夫的本意是穩住興慶府,一步步逼壓過去,直至和遼軍遭遇,如此輜重穩妥,後續援軍也穩妥……可若是王韶身死,沈安會如何?」
「報仇?」一個官員若有所思的道:「沈龍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