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汴梁城中最熱門的事兒有兩個,第一個是當朝宰輔包拯的讀書筆記被沈安給印了出來,以三文錢一卷的出血價售賣,一時間汴梁紙貴。
第二件事就是包公斷案的故事和說書人的出現。
包公斷案的出現讓說書先生成為了一個新興職業,而且炙手可熱。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
陳忠珩在抑揚頓挫的吟誦着。
「……說甚龍爭虎鬥。」
趙曙和高滔滔在喝茶,聽到這首西江月,都不禁陷入了那種意境之中。
「好!」
高滔滔忍不住贊道:「臣妾以往總覺得那沈安太過年輕了些,就怕不夠穩重,聽聽這個,非閱歷足夠,哪裏能寫得出來。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官家,他是邙山一脈,這說的就是自己呢!」
趙曙點頭,「邙山上全是墳墓,帝王將相,販夫走卒,無所不有,重重疊疊的壓着,帝王也被壓着,再無後人來祭奠,成了荒丘,感慨頗深吶!」
陳忠珩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幻想了一下好基友年少時在古墓中間踱步讀書的場景,不禁覺得很有高人風範。
高滔滔抿嘴一笑,「臣妾可不管什麼,只管以後和您在一起,不論生死。」
這是最動人的情話,趙曙看向妻子的目光中就多了溫柔。
大部分情況下,帝後二人多半是帝王先翹腳,隨後是皇后。按照規矩,在帝王下葬後,陵寢多半會留個口子,等皇后也翹腳後,再送進去合葬。最後關上口子,帝後從此陷入漫長的黑暗之中……
趙曙和高滔滔是青梅竹馬,堪稱是從一而終。
此刻兩人想起多年來的情義,那氣氛……
「聖人……」
就在帝後之間含情脈脈的時候,飛燕用一種歡喜的姿態擊破了他們之間的這份美好。
趙曙看着衝進來的飛燕,不禁覺得剛才生出的念頭很無趣。
哎!
帝王做到這等地步,真的無趣啊!
「聖人,那個書來了。」
飛燕沒發現趙曙眼中的了無生趣,握着一本書沖了進來。
「哦!拿來我看看。」高滔滔起身接過這本書,放開一看,「官家,是包公斷案呢!」
趙曙的滿腔熱情全化為烏有,沒好氣的道:「包拯不是斷案的官,這是杜撰出來的!」
高滔滔嗔了他一眼,「包拯不能斷案,可他能指點斷案的官員呢!」
好吧,女人總是有辦法來給自己喜歡的事物填補漏洞。
「看看,包拯在家就這般聰慧,官家,怪不得先帝能容忍他噴口水呢!」
高滔滔喜滋滋的看着包公斷案的手抄本,趙曙嘟囔道:「都是沈安糊弄出來的東西。」
「官家您看,這是包拯知端州時審的案!」
趙曙滿頭黑線,「知州不審案,否則要通判來作甚?」
高滔滔白了他一眼,「可包拯也能指點通判斷案呢!」
「我沒法和你講道理!」
趙曙氣咻咻的走了。
他出去溜達了一圈後,突然覺得這事兒自己有些小氣了,很是好笑。
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於是他一路去了政事堂。
官家來政事堂不是大事,一路上遇到的官吏也不敢去報信,就怕趙曙是來查探情況的。
「希仁,你竟然會斷案?」
韓琦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快活,大概是尋到了樂子的那種情緒。
「老夫怎麼不會斷案了?」包拯的聲音中也帶着喜氣。
這一傢伙沈安就為他出手兩次,把歐陽修抽的暈頭轉向的,據聞回家就託病不出,說是至少要養病十日。
「那你說說,你在坐鎮開封府時斷過什麼案子?」
趙曙聽到這個就搖頭,覺得韓琦就這一點不好,經常咄咄逼人。
「老夫在開封府時也斷過案,那次……」
包拯一通說,可說來說去,也只是間接斷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上官不能輕易去侵
第1711章 沒錢